背影

因爷爷一再要求,国庆节期间,父母带着我,开车回了老家。

到了爷爷家门口,敲门,却无人应答,我和父母分开,去田里寻找爷爷奶奶。

我独自走在田间阡陌上。田野里的风很大,少有人在田间劳作。不一会儿,我发现了爷爷瘦削的背影。他蹲在田里,拿着一把小锹,不知在干什么。

我跑向前,大声喊道:“爷爷,我回来了!”爷爷听到我的声音,埋下的头抬起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爷爷穿着一件单薄的旧衬衫、一条磨破了的牛仔裤,足蹬一双旧皮鞋。他虽已年近古稀,腰背依旧挺拔。爷爷14岁那年,曾祖父就去世了,迫于生计,爷爷到江西一带逃荒,并学成了瓦匠手艺。后来爷爷回到家乡,不仅自己靠手艺改变了窘迫的生活,还让几个兄弟也过上了不错的日子。

吃完午饭就得回去,妈妈要求带些蔬菜回城里,爷爷便去田里挖了些蔬菜。爷爷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六十大几岁了,还要去工地上干活,爸妈曾多次劝他好好在家休息,可他固执地说:“我们老两口都是农村人,做惯了活计,你们照顾好孩子,孩子上学也要钱,不要因为我们耽误了孩子。”他本应享受天伦,却依然心系晚辈,想为晚辈减少麻烦。这,不也是一种奉献吗?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陪爷爷奶奶度过了一个下午。黄昏时分,我们离开了。阳光斜照在路上,给村庄镀上了一层金边。爷爷走在前面,放缓脚步,竭力想使自己的儿孙多留一会儿。

夕阳渐渐西沉,即将没入地平线。爷爷将我们送上车,叮嘱爸爸:“开车小心点,下次有空再回来。”爸爸点头答应。

车开了,通过后视境,我看见爷爷一直站在小路的那一端,融入了一片橘黄色的光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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