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掌声为题的作文

五月四日的晚上18点46分。

“我不是不想好好练……”我忐忑地打出了一份九百多字的解释。过了十几分钟,手机屏幕终于点亮!深呼吸数了三秒,鼓起勇气打开,是雨佳给我写了一段很长的答复。我一行一行的读完了,心里却五味杂陈。

又过了十几分钟,囧囧发了三个闪着光的字。她说——“拼了吧”。

而我们四个人谁不是这么想的呢?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是五月六日到十日整整五天的早出晚归,是每天清晨五点二十被闹钟唤醒离开梦乡的奋不顾身,是晚上九点从舞蹈室离开的汗流浃背,是每一次彩排出现错误时掩饰焦虑的微笑。

菲里浦斯说:“什么叫作失败?失败是到达佳境地的第一步。”现实的有趣之处就在于你不知道下一个失败发生在何时何地,总令人措手不及。

在菲里浦斯的名言下,我们迎来了第一次打击。在那之前,我们以为付出了这么多努力至少审核能通过的。

节目审核当天,沙老师面色凝重地看完了我们的舞蹈。审核前我们临时得知审核表演时不能看原版视频,甚至不能看镜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四姐妹只好“强行”跳完了全程。沙老师对我们说:“水平参差不齐,我这边可通过不了。”

A408里五个人之间,顿时升起焦虑不安的气氛,我真真体会到了有手有脚却动弹不得手足无措、有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哑口无言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失败,接受——让前面的努力付之东流?抗争——会不会“死”得更难看。可就在四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得时候,沙老师犹如天使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周五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吧。”

人的自信像壁虎的尾巴——一次次被断掉,一段时日后分泌激素了便长了出来。不同的是我们没有壁虎那般充裕的时间去疗伤。壁虎最短需要十天,我们只有两个早晨,两个晚上。

练功房里,雨佳对班长指导着:“这里先有一个向左推一下的动作,然后再做右手的动作……”她是队里的小老师,为了方便教我们甚至把四个人的动作,走位都学了一遍。

我们听着囧囧数的拍子,听着班长和雨佳的讨论声,合着我抢拍子时突兀的踏地声,一直跳到了周五下午终审前。

进A楼前,我们四个人把手叠在一起——“加油,我们一定可以的!”又用力向下挥去。

推开A408的门,我们看见教室中一群三年级学弟学妹们正在排话剧,沙老师举起手说到:“大家安静一下,给姐姐们让个地方。安静哦,我要录像。”

这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状况给予了我们一些惊喜。我们踏上舞台,脑内循环着已经听过无数遍的音乐,等待审判。直到沙老师比出一个ok的手势,示意我们开始,伴着七声响亮并富有节奏感的鼓点声,我们转了身,渐入佳境。

四个人全身心投入进了舞蹈当中,随着歌声渐渐变小,我们也跳完了这段早已烂熟于心的舞蹈。沙老师对我们进行一些指点后,告诉我们结果下午出,我们便匆匆离开教室。在离开教室的同时,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而悦耳的掌声。

这阵掌声听上去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但似乎也只有七八秒。

五月十日的下午15:25:26。

沙老师发来一条消息:“你们的节目通过了。”

雨佳收到消息后现场表演了长达二十秒的人体唢呐。紧接着是一段四个字的单曲循环女高音:“我们通过了啊哈哈哈哈……”

霎时间,世界明亮了起来。我们四人在短短半分钟内达成共识——这是这几月以来听过最好的消息。心情则如同孟郊的《登科后》中写到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舒畅开怀。

我们不记得听到这个消息时具体笑了多久,但总之距离音乐节上表演只有五天了,这是令人欣喜且期盼的,或许那时台下的人比终审时台下的人多十倍,但他们的掌声绝对同样响亮。

我想人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彩排和演出。彩排越努力,演出结束时的掌声——便越激烈,越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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