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错误中前行

那个夏日的午后,虽不是特别的热,却闷得很。我站在铅灰色的水泥公路旁,被太阳晒得神情恍惚。于是,候车的心情也不由得烦躁起来。

在焦急的等候中,终于,一辆开往青田的客车在我的视线里出现了,我还没来及伸手去拦,车已经在我面前急速停下了,一位挎着腰包的妇女疾步从车上跨下:“小兄弟,去青田吧,快上车!”语音刚落他伸手拿起我的行李往车厢里放,我就在这“热情”的招徕下进入了车厢。定神细瞧,顿时傻了眼,哪还有什么空位啊,我不禁失声道:“这么挤,让我坐哪儿呀?”那妇女似乎听出了我的抱怨,忙从座位下拉出一张自备的小塑料方凳说:“小兄弟,委屈你先坐这儿吧,等几分钟就会有人下车。”我信以为真,便在小塑料凳上坐了下来。心里却急急盼望真的有人很快就下车,那样,我就可以坐上一个舒适的位置了。时间一分、两分、三分……可还是没有人下车。在汗味弥漫,烟雾缭绕,噪声四起的车厢里,我如坐针毡,心情愈加烦躁了。

车辆载着我的烦躁快速前行。突然间,来了个急刹车,我心底一阵惊喜:该不会有人下车吧?没料,那妇女用利索地动作打开车门跨步下去,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请”上来一位老奶奶和一个小女孩。又用同样利索的动作将座位底下抽出两张小方凳让她俩坐下。小姑娘显出不愿坐小凳子的神气:“奶奶,这车没位置,我们下去再等另一辆车吧!”妇女一听,忙堆起满脸的笑容道:“这女孩真乖,你先坐着,再过几分钟就有个阿姨要下车了,到时就有位置了。”女孩听了这话便乖乖地坐下来了。“有人下车,便 可以有位置坐”可见是成了一句唬弄人的假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车子载着我的失望急速前行。“快停车!”那妇女提高嗓门对司机说,“前面有三四个人在拦车 。” 车子一停,妇女便一箭步下车,花言巧语一番将四位青年“捞”上车厢。车上乘客见状纷纷抱怨:“这人也太心狠了,位置一个也没了,还要招人上来。”那妇女便说:“请各位多多体谅,这年头,我们开车的挣几个钱也不容易,有人要搭车,现成的生意总得做吧!”人们也没理会很多。乘客们站的站、坐的坐,把整个车厢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通风。我似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超载”“危险”这几个字不时在我脑中闪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渐渐变得惶恐不安了。

车子载着我的惶恐飞速前行。“叮铃铃!”原来是妇女的手机响了,妇女通话完后,神情显得异常紧张。便用央求的口吻对那几位站着的年青人说:“前面有交警在巡逻,麻烦你们先蹲一样,不然我就要被罚款了。”也许是出于同情吧,那几位青年照做了。这时车速也放慢了许多。几分钟后,车子又飞速前行,那妇女便眉飞色舞说:“今天运气真好,刚才幸好没被他们(交警)发现,不然又要罚款好几千了。”我听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不住地往下堕着,堕着……透过缝隙,我看见了白得晃眼的太阳,绿得无精打采的树叶,灰得与水泥公路一样沉重的天空,在这样夏日不真实的梦境中。

车,依然在错误中前行……(指导师:王伟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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