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缓慢地行驶在陈旧的马路上,与萧瑟的秋景汇成了一幅悲凉的油画。
我懒懒地靠在公交车略显破旧的椅子上,车有节奏地颠簸着,我调整了一下头的方向,倚在钢化玻璃上,有节奏的磕碰使人不愿将头移开。白色的手机像一部华丽的老式收音机,缓缓地流淌出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名曲:“秋日私语”,沉稳中透着优雅的钢琴音符一个个飘到我耳边,向我诉说着富有千变万化的秋。
正当我为秋的凄凉落寂无奈而又沉醉在音乐的飘渺中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机械女音打断了我的思路:“省政府到了……”我无可奈何地睁开了略带倦意的眼睛,习惯性地向车外望去,带着落寞与伤感,但眼前的景色却使我眼前一亮,不悦也随之一扫而光:金色的阳光轻巧的穿过繁密的树叶,铺在柔软的草地上;飘下来的树叶在空中轻巧地跳着新学的华尔兹,凉丝丝的秋风伴着舞,悠悠地飞在空中,谱写了一曲秋之颂歌。
我因此而心情明朗起来,嘴角在不知不觉中轻巧地上扬。
我重新将头倚在玻璃上,但心情并不像方才那样沉郁,而低沉的节奏也渐渐欢快,在耳畔萦绕着。我的落寞也烟消云散,陶醉地哼着调子,与乐曲相应和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单调的女音又将我拉回了现实:“西缉虎营到了……”。我无奈地歪歪头,轻巧地跳下了车。
人们还像往常那样在秋风中等候着下一辆车的到来,不过不同的是,人们眼中的那份惯有的冷漠消失了,人与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似乎也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洋溢在空气中的热情。
我微微笑了一下。或许,这也是秋的魅力所在吧?音乐逐渐激昂,汇成了一泓清泉,淌入我心中。
几片落叶无声无息地潜到我身边,默默地躺入了大地的怀抱。不知怎的,我爱怜地拾起一片,捧在手中:是这华美的秋褪去了人们的冷漠?还是人们无声的热情唤醒了秋?不得而知。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