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还未落尽,天边仍有残霞,几只乌鸦无情地从我头顶飞过,我走着走着,走到那片充满了我儿时快乐记忆的地方——那片林子。可现在它已不复存在,只有几棵树,光秃秃的;只有几棵草,毫无生机;只有几朵花,红不像红,粉不像粉,没个样儿。
那片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在我外婆家房屋后面,我记得从前我将它比喻为仙境,现在我觉得那时这片林子何止为仙境,仙境也没那么绿,那么旺盛。走进去,放眼看去,到处是绿色:松树的绿,竹子的绿,藤蔓的绿。静待一会儿,看天上的鸟儿嬉戏,看地上的虫儿打闹,看天地间的树木摇摆,什么烦恼都去了,不知去向何方,好不快活!
小时候,我常提着个篮子,到那片林子里拾松果。那松果儿个大儿,饱满,如一个个小精灵般从树上快活地跳下来,降落在柔软又泛着股股清香的泥土上,安静地躺着,仿佛在等着人把它们给拾取。那时我小,但腿脚还算利索,常常不过半小时便能收获一大篮子的松果,唱着童谣,满载而归,把它们拿给外婆,当柴火烧,那时外婆总会表扬我:“怎么这么厉害呀!”我到现在还不曾忘却。再精的兵也会有失误的时候,那松果有时也不太听话,我东找找西看看也不见它们的踪影,我常常也是空手而归,不过外婆也会鼓励我:“真厉害。”我听了也怪惭愧的。
夏天未到,春天未尽,往往是我最快乐,也是我最难忘的时光了。那时,林子里的野果子便成熟了,那儿的人啊,称它为“公公”,听着就好像在叫外公,儿时的我常常拿着野果,“公公”“公公”地叫着,和外公开玩笑。那野果个儿不大,倒也饱满,红彤彤的,很是甘甜,水润水润的,可以和草莓相媲美。外婆总会带着儿时的我钻入林子去采“公公”,我比较顺从,不乱跑,跟在外婆身后,待找到一处了,外婆也不急着告诉我,她会跟我说:“找到你外公咯!”“哪儿呢哪儿呢”我叫着。我看到“公公”后,立马和外婆“哈哈哈”地笑着,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又一天。
几个月前,那儿片林子被铲平,留下的只有一座老房子,和两位老人......
在梦中,我常常回到那片松树林,和外婆一起拾松果,摘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