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而来的风拼命撕扯着我的外衣,但此时我已经顾不上了,迅速停下单车,冲向即将关闭的校门。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铁腕,也来不及看了,急忙对碗的主人连说了两句对不起又跑了。
当我自匆匆的赶到教室时,试卷已经发了。老师看到我,瞪了我一眼,指着我的座位说赶:“紧去写试卷,只有一节课,待会该写不完了。”果真,不愧是老师,算的真准,我就没写完。放学后老师让我们写练习卷,我却心不在焉了,总感觉胸口有点闷。
一首不知名的曲子从窗外传来,似有些苍凉,丝丝缕缕,欲断欲连,又如轻云无定地飘,与城市的嘈杂格格不入。我仔细聆听,那似乎是二胡的声音。
我交了卷,奔向楼下,看到一个黑瘦的身影抱着二胡。他偶尔闭着眼睛,似乎十分投入,早已忘却身边的一切,或许也忘了身在红尘。他披着一件洗的褪色的布衣,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树皮一样粗糙,但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向见我走来,并不惊讶,继续拉着那首曲子。我这才发现,原来早上我不小心踢了的是他的碗,感到有些抱歉,蹲下和他平视,说:“爷爷对不起啊,早上我踢到了您的碗,没帮您捡起来。”
老人这才抬起头,停下冲我挥挥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好像要表达什么。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老人是哑巴。
我看着老人的碗,里面只有几张一元、五角和几枚肉眼可见的硬币,又看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不知为什么,竟感到一丝悲催。在这尘世的浮华中,在人造的美丽中,又有几个人能被触动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