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泥土里的童年

童年,随秋风而逝,却不会再随春风而至。挽留不得,也无从挽留。

——题记

那年,那事,那人,那份情,那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望着浴缸中的一滩淤泥,我傻眼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我似乎忘了点什么——哦,是哭泣——我号啕大哭起来。

妈妈循声而到,她似乎没有看到什么,或许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她的目光一直、从未离开我的身上,她只能确凿我没有受伤,她甚至忽略了我满手的淤泥以及洁白衬衫上乱溅且来的绚丽的“泥斑花”……

然而这时的我,除了身上有点儿泥巴,头发有点儿凌乱,衣衫有点儿不整洁,神情有点儿呆呆然以外,似乎确凿没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寻常……

“发生什么事了?”妈妈问,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她的目光才落在我那出奇肮脏的衣衫上,“怎么搞的,怎么这么脏?”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外加一声声粗重的喘气声向我逼近,紧接着一只巨大而有力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知道,是爸爸赶来了,他没有说什么,就只是望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有些担忧,有些不解,有些悲伤,夹杂着岁月留给他的苍老和无奈的目光向我投来……

面对妈妈的“层层逼诱”,我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前几天,姨妈送我一个泥娃娃,它是那么的可爱,水晶球般的眼睛,樱桃红的嘴唇,是我一下子喜欢上了它,时时刻刻心系与它……

可就在今天早晨,我正在为它讲那我百听不厌的童话故事时,他却逃脱出我的拥抱,一个跟头扎进了花盆里——泥娃娃身上又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巴!这层泥,不在使它光鲜亮丽、光彩夺目反倒使它像从烟囱里刚爬出来似的,狼狈不堪。

当我焦头烂额之际,妈妈喊我洗澡——我眼珠一转,我为何不为泥娃娃洗次澡呢?这不仅会使它恢复光鲜亮丽的外表,还会全身弥漫着皂香……

说干就干,我蹑手蹑脚地避开爸爸的“巡视”,奔进浴室,还看似很有经验的拿上一块手帕,不紧不慢的将泥娃娃放置于水中,忽记起忘记带香皂,便又“众里寻他千百度”。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挖地三尺后,也未找到香皂。“蓦然回首”时,它却在灯火阑珊处静待与我的邂逅……

我拉着那曾躲在一角的香皂,飞奔赶回去寻找泥娃娃时,它已不知去向,只在浴缸中留下了一滩淤泥赠予我……

当我到处找遍了它、已没有信心和力气再去寻找时,脑中有一种幻想的激流是我怀疑:那滩淤泥或许真的可能是我的泥娃娃——那滩肮脏的淤泥之上,隐约可见泥娃娃的发饰及衣裙……或许,我早就该怀疑了,没去想,不如说没敢去想……

我望着那滩淤泥,目瞪口呆,号啕大哭起来……

末了,我将那滩泥移入了原先泥娃娃栽跟头的那个栀子花花盆里。来年,洁白的栀子花开的更多、更大、更纯洁。或许,是因为那里面埋葬着我那早已逝去的童年吧……

我的童年,已经成为过去,埋葬在泥土中,回归自然了。它曾如春风般无踪迹地来过,又曾如秋风般无踪迹地逝去,似乎不曾到来过,可它却使我的过去平添了一丝丝童真,一丁点幻想,使我有机会将它放置心中珍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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