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思

一次帮朋友收拾行李时,无意邂逅了一个杯子,看起来没那么美妙,甚至令人生厌,可就是那么妙不可言,这种搪瓷早已流逝在岁月中。

我将它捧在手里,污涩的彩漆残花枯叶般凋零。

朋友忍俊不禁:“是我爷爷的,你喜欢就拿走好了,倒也真有点舍不得呢。”最后故意轻叹一口气,云淡风轻,不见得多么悲哀。

它拙劣的表面在我的轻抚下显得那么畏缩不堪,古旧与残破像极了饱经风霜的流浪艺人或是风烛残年的老者,由远及近,响起了跌宕起伏的音节。它们以蹒跚摇摆的步履走过岁月。

我听到了杯子苍老的沉吟。

“砰!”一声闷响,激得四下寂静。

我寻回着,杯子并未支离破碎,至少给了失神的我一个安慰,我不禁为它的顽强感到庆幸。

生在黑暗里的花,孕育着短暂而灿烂的片刻,持续了几个世纪。

那杯子没有荣光,却又响应着世界,它的存在。

当我再次拿起它时,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错觉。

它完整的背后埋藏着看似残缺破碎的某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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