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血泪夜

多情的泪,无情的夜,

泪淹没了夜,夜包围了泪!

——在这乌云吞噬月光,星光变得污浊的夜里,伴随那唯一摇曳的烛光。我所能做的,只是与我孤独的影子抱头痛哭与相互地抚慰所有来不及成长的梦。在这黑夜的大海里,像一叶叶扁舟无助地漂泊与挣扎,最后一个个无辜地被恶浪吞咽,葬身于这黑夜的无底洞……

她,徘徊于死亡的大门,与死神垂死挣扎,但最后她还是死了。飘飞的白雪埋葬了她的躯体,将她永远冻结,化为不朽。然而她也正如雪一般,坚贞不喻,直到融化流去……

随着几起枪声响起,血泊中她倒下了。那么平静从容,那么慷慨无私,那么大义凛然。面对敌人非人的折磨,肉裂开了,骨断碎了,口却依旧紧闭着。一滩血水,映染了满山白野。

一位抗日革命妇女,她,楚楚动人;她,独领风骚;她,多情缠绵。泪与血的融洽,爱与恨的交错。“宁儿”,一个幼儿的乳名,一份无限的思念,一段久怀的亲情。是它,在背后支撑着她。

昔日的明月渐渐被夜重重包围,到处看不到火的曙光,一切都变了。残暗的社会,冷血的群类,无边的黑夜,无尽的苦罪,连空气也已冻结,令人窒息、绝望。但天总会亮的,夜总会过的,尽管不知道夜里花落多少,却依仍在梦醒时,撷来一片片,珍存永久。

赵一曼,一位伟大的革命者,亦是一位更为伟大的母亲。她的爱,超越时空;她的梦,漂泊无际;她的泪,悠幽丝情;她的血,感撼风雪……

血融化了雪,雪冻结了血;

泪灼亮了夜,夜吞噬了泪!

雪和云渐渐散开,黑夜不再那么黑。白崖雪际,微微地射出淡淡的金光,斜斜镶在雪坡上,到处一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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