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我的家住在顶楼,刚好在铁路旁边,并且刚好能和院子里和铁路旁那几棵高大的树对视,他们曾经伴我度过了十二个春秋,如果不搬家的话,我想他们会陪我到成年。不要说我写错了字,“他们”应该是“它们”,我一直认为他们是有生命的,特别是在风吹的时候,他们的叶子一摇一摇,跟着枝一起跳踢踏舞。就像一串串天然的绿色风铃,足以让我心生欣慰。我一直想,他们是太寂寞了吧,像黑夜里独自在屋顶上踱步的猫一样寂寞。

小时侯,我很怕他们,我觉得一切都是有生命的。寂静的夜,被火车的声音打破,幽暗的夜空,被火车的光映成令人心悸的阴灰色。落寞的树们,即使没有风,被火车的光照映的树影,投射在我的房间的墙壁上。折叠的影子穿插在雪白的墙上,吓的我大夏天的钻进被子里蒙着头。有风就更可怕,摇曳的树枝叶变成折叠的影子一晃就过。我总是九点上床睡觉,到快一点还睡不着。我童年的暑假夜晚,就是这样折腾着过的。

也许是那无数的长夜的陪伴,以及他们一动不动的忠诚,我好象习惯了他们的存在,喜欢上了这些寂寞的树。他们比那些小学没上完就转学的朋友好多了。我渐渐喜欢在黑夜里看着他们,安静地与他们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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