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我们的姿态各有千秋,但实则状态前后差不出几步,只不过有时这点儿距离被金钱、地位、容貌、体重、饭量等等阻碍蒙蔽了。
之所以会有如上感悟,皆缘于我与小区保安的常规摩擦和非常规恳谈。就像业主与物业的关系一样,居民与保安的关系虽说不上是荣辱与共、肝胆相照,至少也应该是为了一个共同的奋斗目标,同呼吸共命运,目的就是把生活环境搞好。但说来遗憾,我们之间更像天敌,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方从来都不是善类。晚出晚归的作息习惯,加上奇装异服的不合潮流打扮,让我与保安们的正面交锋逐步升级。早上太阳都晒完屁股了,我才睡眼惺忪、蓬头垢面地出门上班,每次出小区总是被保安无来由地拦下来盘问。因为我这身自认为酷的打扮,保安把我当成了散发小广告外带兼职偷车的闲散人员。刚开始我还好声解释,次数多了,保安的作为难免有故意之嫌,于是我也恶向胆边生,不但以“为什么不盘问别人”与之纠缠不休,进而还用“把物业给我叫来”将事情闹大,末了总是会甩下一句“就你们这样,还让我交物业费,门都没有”做结束语。什么事都会上瘾,后来发展到出门时,保安如果不理我,就总感觉心里好象缺点什么似的,甚至还会放慢步伐故意在保安面前徘徊一会。
心态的转机来自元旦前夜的那次夜归。当出租车载着酒醉的我摸进小区时,院内节日的串灯让我备感温馨,但保安却又不合适宜地跳出来拦下了出租车,并对我上下打量外加横竖审查,还不时地将手中的电棍按得电光火石、劈啪乱响耗电玩。这不是成心嘛,早上刚打过交道,晚上又找我麻烦,真是扫兴。气不打一处来的我打发走出租车,正想与他就早晨的台词再过一遍戏,但话没出口,胃里的酒却急不可耐地先要呼之欲出。说来奇怪,保安似乎良心发现,居然扶着我到路边,对着我后背一通温柔慢拍。酒吐干净了,一句没过大脑的话却意外从我口中吐出:“祝你新年愉快。”显然这话太过突然,保安先是一愣,接着回敬了一张惊喜的笑脸和一句迟疑的问候:“新年愉快。”
关系就这样缓和了,彼此眼中,对方不再是恶人,却像朋友。这个年轻的保安已经四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他说路费太贵,一年回去一趟要花掉半年的积蓄;再有他晕车,什么车都晕,结果就跟我刚才在路边倾空肠胃的情形一样。
就像李宗盛的《凡人歌》中唱到的“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为生活所累世俗人概莫如此。如果我们之间有缘相识相知互述衷肠,你会发现,这世上的人很少有天生的极度善恶忠奸。如果有的话,那也是生理结构的问题,据科学家研究发现,人的DNA染色体不但能决定男女有别,也会导致人生来就温良平和或暴烈冲动,但这种性格分裂的人是极少数,也就是俗称的造物弄人。相对而言,生活中奔忙交错的我们,性格是会有多个侧面的,善恶表现都是环境使然,让旁人误解或被外人背后指指点点,皆因我们不合时宜的个性与环境产生了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