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就静静地看着青春难依难舍,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
??题记
耳机在耳朵里轻轻地哼着,是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我突然发现寂寞是可以融进血液的。它可以和着这殷红的液体,充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就像这女子的受伤的声音,已和着这夜色将我吞噬。
雨后的一切,清新而淡雅。像中国的水墨画,朴实得难以形容,就连桥栏杆上透着浓郁的水墨气息。我凝视着水上漂浮着的水草,在河水的流淌中游动,然后消失在桥洞的阴影里。感谢这还不全黑的天空,至少还留下了可供“观赏”的轮廓。
远处的桥已模糊不清了,只隐约知道在那个地方应该有座什么桥,连接着河的两岸。汽车和摩托车飞快地驶过,还来不及看清究竟是怎样一个机械模样,却已带着夜灯远走。这是多大的差别啊!只相隔一两百米的距离,却一个平静安详,一个喧嚣繁忙。
几声烟花的响声将我的视线从这儿收回,转身,向着另一半天空。五彩绚烂的烟花将夜空点染。烟火的陨落,像一个致命伤,又激起了心中的伤感。陈坤说:“再美的花火,灿烂也只是瞬间,转眼,就会消失不见。”
从一走到桥上开始,蛙声就没有停过。它们像大合唱般,在喧嚣中将孤单歌唱。
我忆起在这以南的某个地方,有一个村庄。在那里,有我的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不用背井离乡,不用殷勤思念。每年的夏夜,除了蛙声之外,便是飞舞的萤火虫。那星星点点地,漂浮在夜空中。一只只闪闪烁烁,如霓红,但没有霓红的华彩。是的,它们不需要世俗虚假的外衣,它们要的,只是一份乡村的温馨与宁静。在稻叶上,在田树间慢慢飞舞,自由驻足。这是怎样的一份快乐?可如今呢?萤火虫没了,没有了它们的伴舞,再好的歌声,也只不过是孤单的独奏,让回忆更加刺人伤口罢了,属于我的那片萤火已埋葬在告别童稚的路上了,所以一并也将快乐埋葬。
我从桥上慢慢转身,朝着如今那片栖身之地走去,耳机里还不断回响着那哀怨女子的声音:“谁说的,人非要快乐不可,好像快乐由得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