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考试,同学们都紧张地复习着。大战在即,有些人却把力量化为了恐惧,得了考前失忆症,将原本背得滚瓜烂熟的知识忘的精光,只能祈求出题的老师出一些简单的诸如1加1等于几的问题。
考试在别的学校进行。学校食堂为了迎接这次考试,破天荒地为考生们煮了鸡蛋做早餐,可谓下了血本。要知道我们学校食堂是按月收起学生的伙食费,统一为大家做饭,在这种情况下食堂事务长凭着那一丝尚未泯灭的良心,从他自己的腰包里拿出我们的钱来买这么多的鸡蛋,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鸡蛋下肚多少有了点精神,我们骑上自行车准备出发。由于我们大多是住校,而且外地学生居多,自行车很少,所以出行大都是一载一。许多男同学都自告奋勇去载女同学,虽然说起来是同学之间互相帮忙,可明眼人很容易就看出一些猫腻,那些一男载一女的两人之间大多有些暧昧关系。小胖当然是载蕊蕊,老三由于革命尚未成功,眼巴巴地看着杨夏被别人载走,心里淌着的是血,最后只好选了一个妹妹来载。王老大自然是个性非凡,大手一挥,说道:“愿意和我一起打车走的过来。”呼拉拉围过来一片,有男有女,王老大精挑细选了几个女生,选美的痕迹又不好太过明显,所以又插了几个女生进来,并带上阿辉,这样下来一个小小的面的满满当当地放进去7个人。司机明显心疼车,但又不忍浪费掉到手的生意,只好冲后面喊了一句:“把门关好了!”便加大油门开走了。我看着那辆车仿佛是一只待产的老母猪,哼哧哼哧,在马路上与其他车相比明显落后。
我载着的是老吕。我发现载同性明显不如载异性有劲,小胖载着蕊蕊早就不见了踪影,而我和老吕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尽管老吕一个劲地在后面催促说快点、快点,可我依然累得喘气不止。我只好下车让老吕载我,老吕很不情愿,原因是我有80公斤,老吕只有60公斤。我对他说骑车是锻炼身体的好办法,更何况还负重骑车。老吕说你来锻炼就好,顺便可以减减肥。正在此时鹏鹏一个人骑车追上了我们,我忙把老吕推给他。
直到今天我都认为考试是多么的惨无人道,一进考场,讲台上的那俩监考老师犹如石像一般面无表情,语气生硬地读完了考场纪律。这些老师普通话一点也不标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当上老师的。然后他们像监狱检查犯人一样一个个核对考生的身份,看你一眼,再看照片一眼,直看的你浑身不自在。
考试终于开始了。
没过十分钟,考场便开始有人有小动作。
我提前半个小时交卷出来,许多作弊的考生名字已经登上了学校门前的“光荣榜”。我跑过去一看,小炎的名字赫然在列。
小炎在学校门口和老三调侃,一点也没有因作弊被抓而懊悔的样子。
我上前问他:“怎么样?偷看技巧不过关吧?”
小炎嘿嘿一笑,摆摆手说:“这有什么,认倒霉就对了,做人要想开点。”
这时马儿从考场出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样子多半是又砸了锅。
不一会儿校门口就聚集了许多提前交卷的考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小抄之类的作弊材料在对答案,有的人则在边看书边用手机发短信,考场上战火未平,考场外硝烟又起了。
“作弊”,这个词在英文里是“cheat”,也就是“欺骗”。
我觉得英文显然比中文形容得更妥当。因为“作弊”让人觉得无关痛痒,远不如“欺骗”来得直接。我不想作弊,可我却得不到公平的考试环境,我只好也去作弊,在作弊的同时与别人找心理上的平衡。所以我痛恨现行的教育体制,作弊时我们不但因为欺骗而出卖了人格,且把活的知识变成死的答案,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