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雪,一片一片悠扬地落下,却也承载着无限的丰盛与浓烈。
刚飘下零星的几片时,大家先是惊喜,接着就盼望它大点再大点,一定要可以积起来。
我还记得雪下得并不大的那天,WING拿了我的高乐高罐子放在窗台上,希望等我们午睡醒来,罐子里有足以我们玩耍的雪。我还记得前几天薛婷听说要下雪,兴奋地说去买肉串来庆祝。但是那几日总是让人失望。
这时候,少不了明白什么叫“物以稀为贵”。
我看天上飘下的雪,似乎很柔很软,是绒雪吧,毛茸茸的,照这样说,雪不应该是暖暖的吗?
后来我们都巴望着窗外,眼看着大瓣大瓣的雪花落下。
早上起来的时候,似乎是惊艳的一片白。大家都好惊喜好惊喜。而天还是灰蒙蒙的,整个世界却被大地上的白色肥皂泡沫映照了一片光亮。
“哇!”
“哇!雪!”
“真是的,大清早叫什么叫,要叫么也要等我出去了一起叫啊。哇!”
我深刻地记得,站在四楼教室窗口,望楼下的路,白皑皑一片,然后欣赏一串脚印,只此一串。
我也深刻地记得,同学们都是一下课就排排站在阳台上,互相挤兑着玩雪看雪思雪。同时,一串串的白气浮在白雪之上。
还深刻地记得,这边高三的学生和对面一幢高二的学生,站在各自的教学楼,然后打雪仗,那气势果然非凡,连无辜的人都会被砸中,但是,也分明能看见各个脸上洋溢的笑容,似是准备好要收容整个冬天的繁荣。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她们在雪原里都是那么美,是银装素裹中的天使么?她们笑起来都像小孩子。有雪飘过发梢,拂过口唇,一切都可以用纯美来形容。
晚上回宿舍,心情都不一样,小心翼翼地踩在雪上,却无心陷得很深,而心里还是快乐的,那是雪精灵躺在地上。因此,我踩上去总是很不忍心,打扰它们的清梦了吗?而实在的感觉,则是怕自己正踏在一摊摊白盐上,怎么说都觉得是自己太奢侈。
我看见宿舍楼旁边他们堆的雪人好高好大,一把扫帚作手,一块胡萝卜作鼻,看得出他够俊俏。我多想一直站在雪人的旁边,我想看过路者惊喜的表情。再过了一夜,早上经过雪人的时候,雪人已经模糊了双眼模糊了鼻子,那是雪姑娘又给他涂了层漆。
坐在车上,头转向窗外,一路上的雪景,我依然看不尽。天空怎么会如此富裕,地上的雪不应该都是他的宝物吗?所谓千树万树梨花开,所谓千朵万朵压枝低,都不足以形容。
我想起唐敏的《等雪》,本来是说,雪总也等不到雪,而这一次,算是等到了,并且声势浩大。这雪是几十年轮回的一次大。我想,也许以后都不会看到那么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