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7点钟,周围的车辆和人流开始多了,雨还在下。我爬起来,伸伸手,弯弯腰,松松筋骨,感觉正常。碗筷早被保安拿走了,而何叔还在睡。
我正蹲在墙角看风景,这时,店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一出门就朝何叔骂开了:“你这老鬼,想死呀,老睡在我的店门口,快起来!快起来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说着并用扫把柄推了几下他。
“好啦,好啦!”何叔醒了,边说着边收拾着他的“床铺”,看他的样子,分明憋了一肚子气。
那妇人还在骂,还把我的画具和行李扔到一边。此时,一个阿姨朝店门焦急地走来,一走近那妇人她就问:“阿娥,阿辉昨晚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姑妈,我就是阿辉呀!”还没等那妇人开口,我早已辨得出这阿姨是我姑妈来,说着便迎了上去。
“真是你呀,阿辉。你昨晚就在这门口过?急死我了。”姑妈细细端详着我好一阵子才说。而何叔的行装已经收拾好,他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要走。我叫住他,把事情的大概说给姑妈妈听,姑妈朝何叔说:“你把行李先放一边,跟着吃份早餐吧。”
何叔头也不回,还是走了。我看见那妇人吃人的目光,不便挽留,把行李搬到店的三楼客房。
姑妈告诉我,她昨晚病得住院了,那妇人是我的表嫂。
吃早餐时,表嫂还在冲洗店门口,她说,昨夜我要是敲一下门也不至于要挨饿挨冷,我苦笑着,看着何叔远去的身影,内心有了种道不明的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