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广州,已经是凌晨两点,寒风夹杂着雨点吹着,而卧铺车没有按路程安排途经我要到的那个站,司机又没空为我打电话让姑妈来接,他只指了一个方向,叫我自己走路去。我有气没处出,但又不得不下车。下了车,我把行李搬到就近的一家商店的门前。姑妈叫我到站就给她打电话,可是附近的店铺都已关门,眼前偶尔有汽车呼啸而过。 这时,我的两排牙打起了冷战,没想到,这白天上车时还暖暖的,可是一到这半夜就冷雨纷飞。我没法从包里取出厚衣服,只能从一个小袋里抽出一条校服裤裹住脖子,披在身上以保暖。而雨越下越大,行李又多,没法子走,我不得不靠墙坐了下来。
突然,一个身影从商店转角的柱子边闪了出来,他驼着一个大袋子,雨水正从头发尖掉了下来。我不敢出声,紧抱着行李袋,想着袋里的那叠各种用途的卡,不由得紧张起来。心想,这人大概不会是抢劫的吧。
“小子,这么晚了要到哪里去?奔亲戚是吧。”他放下袋子,用手拨了拨头发的雨水,挺酷的一个动作,他一边问我一边从袋子里抽出用厚纸贴连的“席子”和棉被,便开始整理他的“床铺”。我不搭理他,用双眼冷冷地瞪着他,借着路灯光,看得见他分明没了一只手,腿也有点跛的样子,浓浓的胡子加上乱蓬蓬的头发,我差一点儿被吓晕了----这是个中年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