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往事

2007年3月31日 笑
已经到了6:35分了,我倒了杯刚烧好的开水,动笔前小心喝了几口,因为我刚才就只吃了一些千层饼,肚子里还干的不很舒服。千层饼就是在那边小街口原先我经常在那里吃饭的地方买的。不过,在今天这一次买之前,掐指算算已有至少两个半月没去了。就现在来说,我也不愿再多去他那里吃饭了,毕竟九年级是个特殊的阶段。在大多数人看来,在学校食堂就餐还是比较省时的,不管怎样,在时间上还是非常划得来的。不知什么时候,我就开始了这样的生活。不过一路演变到现在,却是:早晨时而在下面住宿的门面房有一间是包子店吃两个小包子,时而自己啃一袋方便面,时而干脆就不吃。因为夜晚睡觉晚,早晨再起床再早一些,我怎么受得了?就目前,我在早晨还是总会瞌睡的。一连两三天了,我早读甚至都未张过嘴念书。当然,有的时候,在心中默记还是很有收益的。中午,自然就是在食堂里了。不过,近些天来,我在食堂里吃过饭后,总是还要回到这间屋子里的。不例外,这个活动的性质也演变了,原本单纯的午休,现已如薄雾一般从我眼前脑际散尽了,噢,不能完全否定,今午我还睡了一会儿呢。尽管没有达到休息的目的。我的晚饭可以说是大起大落的,没有十分固定的格式,却又有些格式化,原因是我这里买了几箱方便面。有些时候,也主要就是前几个星期,晚上放学后直奔此屋,烧瓶开水也就泡着方便面吃了。不过我已试图改过,比如说前两天时,晚饭我就吃的是另外一些我以前从未吃过的。今晚放学后,我往家里打了电话,原本说是要星期日回去的,却又一次泡汤了。在电话中,我的解释是:“昨天晚上,我们一下子上了两节体育课,活动性特别大,今天正如我们体育老师说的那样,浑身上下都是酸痛,我算是深有体会了。”他理解了,就再一次告诉我:“别光吃方便面了,晚上到街上吃些其他的。”我心悦诚服了。因为我打过电话后就去了北边的理发店,路上碰到一个同学,从他那里我无意间得知一个惊心的消息:下周六就要体育加试和理化加试了!天哪,我们九年级一班自开学来只是在星期五下午,也就是前天下午才一下子上了两节体育课呀!到了“零点”,我坐在沙发上,看到里面不像上星期那样有很多的人,除了两个青年小伙子在跟两个小人物剪发外,就是我旁边坐着的一个学生和正在玩耍的小孩童。看那小孩幼稚的动作表情,我似乎也为他的不亦乐乎所感染,心里稍有些放松,脸上不时浮现出一丝笑意。听到里面小门内有声音传出,是做饭时才传出的那种,往里面看了一眼,是一个青年女士。不如称她为年轻姑娘了,穿一件红外衣,下身蓝色牛仔裤,头发卷曲,面色幽黄,正在收拾起一个白色朔料袋,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物件,不过看起来大概很零乱。我没在意那些,又把目光转向外面的街道。眼前人影晃动,不是骑车的就是开车的,还有行人,有孤零零一个的,也有三个两个的,三五成群结对而行的。可能是女孩子比较爱吃零食,只此几分钟就有步行的女孩子们手中拿着饼干 冰激凌 ,还有其他种类的食品,诸如烧烤类等,却为目击有哪个男同胞嘴里正嚼着什么。“谁要剪头?”一声清细的问,感觉悦耳。当时,我一听就想到自己,当然也想到旁边的人,他们也是来理发的,所以我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坐着没动,就让他们先理吧。随后我感觉到不妙,怎么没有动静?我回头,一眼就看到那位女士,以前我们就见过面的,论年龄论个头,不如还称她年轻姑娘吧。我心里估量着,大概她就比我大两三岁吧。鉴于我第一次来她这里剪头就认识了她,我还是叫她小欢姑娘吧。小欢姑娘脸上总是洋溢着甜蜜的微笑,白皙的脸蛋上还浮出来浅浅的酒窝,在她脸上充满活力,透露出青春的气息,看到这些,谁人还不为之动容?纵然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表情的。我一下子就被感染了,心中一喜,脸上自然有浮现出同样甜蜜的微笑以报之。听她的声音,注视着她的表情,我知道她是在叫我,我走了过去。同时我也注意到旁边的那个学生已经剪过了,只是坐着等同伴。她说:“来,我给你洗洗吧!”声音仍然那样温柔 细腻,一边又在往里面加水。我取下眼镜,放到旁边的小梳妆台上,压在一条毛巾上,正好她也示意我把眼镜放到那里。我坐到水管旁边,习惯性的低下头。她开始放水,并没有马上就给我湿头发,而是用手打量着,等水温了再做。接着用洗发水,两手轻轻地在我头上抓,那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用力恰到好处,感觉很舒服。“你上次来我没见你戴眼镜啊?”她轻声问,言语间透出一种温情。在我这个细心人面前,我一开始就感觉到了。每当我听到她那轻柔的嗓音,总会从内心感触到一种亲情,一种不曾有过的安慰和静谧,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享受。我陶醉其中,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时刻,是久违的母亲的爱抚,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温暖强烈地照亮了我内心深处的各个角落,我感觉到此时此刻,我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稍稍迟疑了一会儿,立刻答道:“是啊,我以前来你们这里总是没有戴过,所以你没见过的嘛。”我心中充满激情,言语中夹杂着我内心的感觉。“你戴眼镜,还真没有看出来呀!”她显得有些吃惊地问道,同时又开始在我的头上冲温水。我答道:“不过戴眼镜总是能看得清一些,要不就得挤着眼看了。”“哈哈,带上眼镜看得清些......”她?高兴地重复道。洗第二遍的时候,她问:“水凉不凉?”很有诚意,我笑着答道:“不凉。”后来她又问:“痛吗?”我笑着说:“不痛.”我心里想,她怎么这么关心我,以至于她说的每句话,乃至其中一个字,我都能从中感触到她发自内心的情感。后来,她给我洗好了,用温水给我冲了好一会儿,以确保洗的干净了。她用毛巾给我轻轻地擦着头上的水,两手合拢,把我的脸也擦到了,只是很轻的一按一抹,好了,她拿起毛巾说:“好了,你自己来擦擦吧。”说着又替我宁出里面的水,伸过来,我接过毛巾,自己也就随便擦了擦。然而,这时她笑了,笑得是这样的甜,这样真切,我问:“笑什么?”她仍旧笑着:“我笑她切洋葱时冲得眼直流眼泪。”说着她指着那个穿红外套的年轻姑娘给我看。“噢!哈哈,洋葱就是很冲人的......”我也忍不住笑了。她示意我坐在近旁的一张座椅上面,然后找了一把梳子,站在我身后,把一张布铺在我胸前,轻轻地系在我脖子上,问:“紧吗?”我立刻欣喜地答道:“不紧”。然后,她开始给我分发,问:“这样好吗?”言语总是温柔而又细腻。我从镜子中看到她的脸,她把我的头发从中间分开了,而我习惯于从旁边分开,她又问:“是往这边还是往这边?”说着,并且用手比划着,我在镜子中看得很明白,示意她往右边来一点点。她随后拿起剪刀给我剪,不过在此之前又有一个动作使我大为惊奇,她从她那染的黄色的中长型的头发上取下一个发卡,接着又取下一个,都卡在我的头发上,同时她脸上还笑得甜蜜。接着她开始给我讲一些有关她的事情,还说了她以前对我的看法。“你是在哪里上学呀?”她问。“在金石化用”我说。“我还以为你是在高中上学呢!”“不,我在金石上九年级。”“你学习肯定好吧?”“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饶有兴致地问,“就是你近视了,带着眼镜。”“不过,这也是一个因素,我在班里学习还可以。”“有些学生戴眼镜是因为他们在电脑室上网,有的是因为学习,是吧?”“对,是呀。”我也很谈得来了,心中感觉轻松多了。后来她又转移了话题:“你没见过我以前给你剪头吧?”她欢喜地说。“就是,没有呀。”“我说我才学会剪头,你信吗?”她开玩笑地说。“可能吧,我确实没见过你给别人剪过呀。”“那我这是在你头上做实验呀!”她笑出声来了。“那也行呀。”我也叫出声来,笑容满面地应道“不过只要试得好就行…… ”我心里很高兴她这么说。实话说吧,我确实愿意她是在试刀,因为我也深深地喜欢上了她。无论如何,今晚,她让我感觉到了很多很多,从内心的孤独,心灵的灰暗,到感觉到温暖的太阳般母爱般的关怀和呵护,我获得了好多。我感觉到我从未感受到的,我真心喜欢上了小欢姑娘。接着,她又说:“你真的相信我是初学的吗?”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谈笑道:“其实,我早就会剪头了。在一年前,我就开始学剪头,那时我的手上割了好多好多的血口……”我听着她讲述她的过去,从面前的玻璃镜里我看着她的脸,却又不敢多看。但我一看就懂得了她的心,她是认真的,这一切绝非编造,也无所谓是夸大的,我认真地听下去。“那时,我初学在姑姑家,跟另一个人一起,恰好那天我姑姑不在,来了两个客人,我俩一人一个……我总是不小心,上一次,我朋友和我逗着玩,她用手捏着我的脖子。当时她没又看到我手中有个刀片,我把它掰成两半,一般就捏在手中,我一急,就忘了手里的刀片,结果一下子把脸上给划了个血口。我最害怕见血了,但那时我的下巴上却流了好多血,直往下滴,我就抱头哭了起来。还有,以前我手上总是割了好多口子,所以我买了很多很多创可贴贴在手上”说着,她又笑开了,我问道:“你们学习剪发还这么苦啊?”“当然了。我们以前总是爱逗,我身上到处都是刀口,没一点好的。记得有一回,我正给一个人剪头发,当时我头上有什么东西似的,我就用手去摸,却一下子用手里的刀片给扎在脑袋上了。我忘了把刀放下了。当时我疼的就快要晕倒了。还有这里也是给刀割的。”说着她指给我看,就在她左胸处。我听着,不时地邹起眉头。其实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为她所讲的那些事情着急,担忧。但听起来又挺有趣味的,好像我在静听一个小孩子天真的独白。于是我更加注意地听她讲。“那时候我很胆小,但现在我也很胆小。前一回,有个骑摩托车的人来了,他的脸上,脖子上不知是摔的还是怎么的,那疤痕一块一块的,看上去大部分都还缠着绷带。他不让那个女的给他洗头,却非要我给他洗,而我又从来都不认识他,那真叫人为难。我给他洗了也就不怕了。洗后我对他说他头上的布湿了一些,而他却轻松地说没事儿。还有,每天我夜晚从这里回家时都害怕,有时候有青年男孩子望着我,我一直跑,在我上楼梯时,由于天黑,看不到,我一下子就趴到了楼梯上,把我摔得好痛……”其间,我也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来表达心情,但总觉得表达得不好,不准确。我内心的感情得不到表达,我有些惭愧,但我的心是真的。她还问我是不是好多次经过这里,问我是不是骑自行车或者步行来这里,还问我家住哪里,远不远,她说她见过我好多次路过这里,还说她从未听说过煌喽乡……最后,他拿吹风机给我吹头发时,没有拿一把梳子,而是用她的手来使我的头发干得快些。而且她还问我为什么总是笑,说第一次见到我我就笑。我说习惯了,因为吹风机声音大,她没听清,于是她低下头,我仰起头又说了两遍她才听清。而我就在那时发觉她的下巴一旁有一条凝固了的血印……
2007年4月4日 初
炎夏匆匆去了南方的那片天地,接踵而来的便是秋了。“自古逢秋悲寂寥,”深秋是个特殊的时期。我还在金石九年级一班学习,同桌姓肖,与他很合得来。因为当初我俩同桌,我是数学课代表,而我们一班与其他的五个班,也就是我们金石九年级前六个班级都是大班,班主任就让他做我的一个助手。我们由相识到熟悉,经历了很多。他每次都帮我交送作业,我俩是很友好的。不知什么时候,我发觉他染了头发,而且改变了以往的发型其实以前他没有什么发型可言。很奇怪,所以有时逢星期日到他那里玩时就顺便问了他在哪里剪的发。他告诉我,说:“北边试验小学再向北,有个理发店,名字是“零点”。刚开始我一直听不太明白,他只说了两个字而已,后来我好容易才明白了他的话。记得那天下午我就去了那家闻而未见的理发店,而且里面人非常多。剪头的剪头,吹风的吹风,拉头的拉头,别的就是坐着的那些等待剪修头发的了。我第一次迈到那门口,透过玻璃门,随口一声:“怎么这么多人?”说话时我是面向那位女士的,即所谓的店老板。她正在给客人吹头发,动作很敏捷,听到我的声音,她应道:“噢,今天学校开学,学生人多。”“那我等会儿再来。”我又干脆一句,说罢转头就走了。可能还是小跑步回来的,因为当时为了节省时间吧,我想,反正这个理由用在这个上面是挺合适的。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去了,看了看表,哇,已经快九点了,已经过了有两个多小时了。一路小跑,我又来到这里,里面只有一个坐着等的,一个理发的,还有一个正在忙碌的理发师,即老板,另外就是那位姑娘了。她个子比我稍高,大约比我大两三岁的样子。我刚走进坐下,却看到意想不到的一个人,就是那个等待着的。他是我们班里的一个同学,我俩是在开学初期认识的。我是数学课代表,而那次,他的数学作业本未发到手,于是他便找到我,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我们就这样认识了。我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找回了他的本子,还给他。其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疏忽,本子上的姓名班级都未正确填写。后来,在一节体育课上,我们又加深了对彼此的印象,从此我们便算是好朋友了。今天在这里遇到他,真是缘分。我俩开始谈起来,是关于学习的。当时我的成绩很不错,九年级入班成绩是第二名。后来轮到我们剪了,而他却让我先剪,推辞不过,我就先去洗发了。那个给我洗发的正是那位姑娘,我走近,一看,觉得她很可爱,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而她见我笑了,也同样向我笑了,也是那样的友好,那样自然。从中可以看出几分甜蜜。她问:“你笑什么?”语言富有个性色彩,听来格外悦耳。“没什么。”我当时没有话可说的,故而含糊应了,不过还是很和气的。不知当时她怎样想。后来她给我洗头发,再后来那个老板给我剪了碎发,感觉还可以,至少那服务太尽人意了。同时,我也记得了那两个人,一个是给我洗头发的,就因为她冲我友好的微笑,我自然记得;再者就是那个店老板了,她个子不太高,但比我高了一点点,身体有些胖,可以说是丰腴,当然无伤大雅了,言语中听得出其开朗的本性。与这位姑娘似乎不很相似,与她的柔言细语形成鲜明对比。这就是我的第一次“零点”之行。后来,再理发时,除了在家,我一定会去这里。因为我不自觉就会跑来了,心里似乎总是想着什么。是那个姑娘吗?或许是吧!是那个店老板吗?也许是吧!总之,心底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而它却推动我向那里走去,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所以,我总是去那里剪头发。
2008年7月30日 悟
而今时过境迁,我就很少再去她们那个理发店剪发了,但不去并不意味着我从此就把它给忘了,或是把她们带给我的愉悦抛诸九霄云外了。反而,我是在时刻想着她们,不为别的,能从回忆中记起她们的音容笑貌,内心感觉到一丝安慰我也就知足了。忘不了,那轻盈的脚步;忘不了,那甜蜜的话语;忘不了,那心底的爱抚;所有的这些尽在一间小小的理发店里发生。好似人生百态尽情上演的舞台一样,这个小店里承载了世间百态,也承载着一个个青春的梦。
回家,静静地品一杯清香的绿茶,浓浓的,让茶香洒满心间。临窗而立,俯视窗外池塘边的垂柳蓬发的枝芽,目睹池塘里调皮的青蛙跳上水面,然后蹲坐在荷叶上一动不动,圆鼓鼓的眼睛正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度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它们似乎在等待时机抓住你一不留神或是目光刚刚瞥向旁边的某处水草的嫩绿的茎叶上的那一瞬,让你只听到扑通一声入水时的鸣响,而后便是那调皮的东西留给你的荡漾在水面上的一圈圈放大着的水晕。看得你眼睛都花了,却再也寻不到那满身翠绿的奇妙图案的青蛙了王子了。搜索不到了荷叶上的碧蛙,恰才还此起彼伏的蛙鸣也不知何时消失在耳际,不免会有些失落,甚至因此会生发出满心的遗憾。它们可真不懂得交际啊!没有一丝的人情味儿,说走一个都不剩;说不叫,一丝杂音也无,空留得一个人呆立在高阁上的窗框里。目光呆滞又确乎在激烈的游走,手持茶杯却也早已散失了浓香的茶雾,一个人的世界只是自然中的一个画面,无论在你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仍旧是自然,你仍旧只是自然中的一面安静的素描,一切都依然显得如此简单,如此空虚,正如天边斜阳洒下金黄,给大地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嫁衣。然而,夕阳终究也躲不过自然的造化,自然同样充当它的主宰。它使得万物都能沉醉在美的境界里,却也在酝酿着一场重大的灾难。夕阳西下,昏黄继而黑暗,恰才的金黄只在一刹间灰飞烟灭,空留给万物的,莫过于漫长的等待。它们只有接受黑暗的洗礼,接受虫鸣蛙叫的哗然,接受丛林深处传来的狼群的哀号……最终万物才赢得翌日的光华,只可怜那些脆弱的生命,不堪容忍光华之外的一切,它们在深渊中慢慢坠落,将永远见不到它们向往的光华。所有的这一切正如心中的大石,拿得起,放得下,方可享用百年。

闽ICP备2021017268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