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西行,鉴真东渡,世之所知也。足非利也,体非强也,然终得以成行,致无量德功,何也?曰:心有所向而不止也。
古有神农氏,遍尝百草而医疾;又有禹之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其人可敬,其事可彰,其绩不灭,其名不朽,但凭信仰二字矣。是故信仰之所存,心之所向,恒之所持,则行之所成,而道之所立也。
神农之人,所忧者唯民也,所奉者唯心也。心有所向,犹矢之有的也;然的有所异同,则矢之偏差者甚矣。其于人也亦如是,谋之以邪者,其意不端,的不正也,故为人所厌弃:求而为公者,其性自善,心自中矣,因受人之崇扬。
左相伊尹,司马霍光,此二人权臣也,逐太甲,迎宣帝,势如日中之阳,而未见其篡权夺势,为己谋私,中有所持也;刺史董卓,将军王敦,国势危急之时,因举不义之兵,行罪恶之事,以图权谋势,至于倒行逆施,人心相背,终败矣。
观夫伊、霍之伦,所操者忠也,所忠者民也。保社稷,福苍生,大忠也,固信仰之所持,何惧废立之谤哉?是故名传千古而不朽也。然董、王之徒,所尚者乃权也,所欲者乃利也,固不知信仰者何物,而根基不稳,终名似地裂,势如山崩,徒留恶名遗臭后世。
或曰:“否。‘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其信仰耶?其非耶?孰可辨之?”然也。凡信仰,必行于事,履于实也,以恒贯之,终当蒙见察矣。故唯时之流逝,其心益昭,其意愈彰,方知内中信仰与否。所谓“日久见人心”,此“心”解作“信仰”何如?
阳城陈涉,将谪戍之众仅数百,率疲敝之卒未盈千,而抗于百万秦师,以为信仰之存于心也,殊不知乃五十步笑百步耳。涉之王也,私伴势生,志随时灭,飞扬跋扈,骄奢淫逸,终声死御者之手,为天下所不取,此非士之所为也。士者,必存信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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