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拉!宽恕我们这些人:活着的和死了的人,出席的和缺席的,少年和成人,男人和女人。
啊,安拉!在我们当中,你让谁生存,就让他活在伊斯兰当中:你让谁死去,就让他死于信仰之中。
啊,安拉!不要为了他的报偿而剥夺我们,并且不要在他之后,把我们来做试验!
——穆斯林葬礼上的祷辞
我记得曾在高一上学期,政治课上老师无意间的告诉我们,《穆斯林的葬礼》值得一看。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知道上星期去图书馆突然间注意到了它,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决定走进它,当我用手轻轻捧起它时,我感受到了它的重量,它的温度。好多次我都是借着看长篇小说会影响学习为由,而胆怯的放下书,可是那天,我爱不释手,于心不忍,我实在是被深深的吸引了,正如韩子奇在奇珍斋看到长长的玉河,把身边的一切都忘了,把自己也忘了,被玉魔摄住了灵魂。
我问爸爸:“60年代的中国究竟是怎样的?”爸爸简短的告诉我:“60年代是黑白的色彩。”
是啊,这形容的多么贴切,中苏关系恶化,严重的自然灾害,弱小新生的中国在跌打滚爬中摸索着前进的方向,盛行的个人崇拜主义。留下的是深深的创伤。这部五十余万字的长篇,以独特的视角,真挚的情感,丰富的容量,深刻的内涵,冷峻的文笔,宏观地回顾了中国穆斯林漫长而艰难的足迹,揭示了他们在华夏文化与伊斯兰文化的碰撞和融合的心路历程,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血肉丰满的人物,字字都震撼着我的灵魂,扑朔迷离的情节,回肠断气的场景,我难以平静,我痛不欲生,我咬牙切齿,那堆积成丘餐巾纸,把妈妈引来了连问我是感冒了?多喝水,现在的天气别感感冒了。我忙回答到,知道了,没事的。寒冷的冬天,有着亲人的关心比什么都温暖。
可不由的我又抛开一切杂念进入了书中,新月命悬一线。一个不填第二志愿的,热衷于英语翻译事业的她来说,离开燕京大学,离开同学,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她是多么充满着朝气与活力的,冰清玉洁,可命运确实如此无情,风湿性尖二瓣心脏病。小小的她背负了太多的包袱,她不愿意让家里的人为她担心受怕,总是小心翼翼一个承担困苦。当她一个独处深夜时,她总是会看着一张小时候和妈妈的合影,看着那上面和蔼可亲的妈妈,她总是能莞尔而笑,仿佛所有的麻烦事都迎刃而解了。“博雅”老屋中和平的背后充满了硝烟味的战争。这是多么善解人意的孩子,为了不让大伙失望总是把痛苦一个人咽了下去,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她的脸上还是始终保持着笑容,她是那样的容易满足。
在她心目中,爱情是一个多么崇高的字眼儿,她憧憬过,她向往过,她思索过,但是没有去寻找过,十八岁的年龄,她还没有能力清晰的认识爱情,那是一个飘渺的梦,一团朦胧的光,一首无字的歌,一条通往天际的道路,一座遥远的不可企及的宫殿。自从她第一天去燕京大学报道时,楚雁潮和她都有着一种熟识感,一生有一知己着足矣,他们相见恨,未知名的湖畔,小屋都留下有们的足迹,他们都有着共同的喜好。绝不是怜悯,而是当两颗心经历了长久的跋涉而终于走到了一起,像镜子一样互相映照,彼此如一,毫无猜疑,当它们的每一声跳动都像是在对对方说:“我永远也离不开你!那么爱情就已经悄悄地来临,没有任何历来能把它们了。”这是楚雁潮对新月的表白,我也渐渐了解有个作家说过:“为什么而活?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不幸的恻隐。”的希望的迫切,而爱情力量总能创造去医学上的奇迹一度让新月有了活着的勇气,也开始恢复体力。正如巴西木一样预示着春天的希望,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可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这个安静的氛围,病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加重。
那个冬天的早晨,天迟迟不肯亮,在最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楚…”新月离开这个世界,在她的坟墓前,年年岁岁,总是站立这一个人,一曲只应天上有的梁祝,在幽幽树影旁响起。
久久伫立,天上新月朦胧;地上,琴声缥缈。
合上书,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释放?是无奈?还是什么,我亦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