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之六月初晓

六月初晓,春的气息已渐趋弥散。被风儿吹拂雨儿滴嗒,满是的瑟瑟新绿簇簇春红。

印象中的六月是少雨的时节,而今却是淅淅沥沥多是雨水。近来的几日的骄阳,凝着淡蓝的天的云彩,絮着几日不休的雨的零落。来往的人,有的是步履匆匆的莘莘学子,有的是神色戚戚的他乡行客,不乏廖有的小贩也都跨着步伐向停站屋檐下奔去。而久浸雨中的人则诉说着许多的不便与抱怨,向那素不相识的行路者或观光人。久了脸色略显得苍白,又缀着点点欲坠的雨滴,少有脸庞红润的血气。若是此时问说明日的雨,但或明日却是朝阳,田间麦里莫不氤氲着几分朦胧的雾气在远空飘飘荡荡,总会给人以沉醉梦靥的怪感。

吃过晚饭,道路两旁渐露出微明,是路灯昏黄的光影。灯光下可见得雨儿,是明净的、线似的,丝丝缕缕密密斜织着,却又无声无息。待打到枝上,织在叶上,洒在地上时,总是嘈嘈切切雨脚如麻没个清静,在道路上喧闹了好一阵子。似那乍醒的婴童,没会儿便又垂入梦乡,留下别般的清寂。回到教学楼,极目远眺远处白天里远远近近高低错落的青瓦房舍傲然碧树也都开玩笑似的隐退了去。教学楼里明亮的光影射着你们的姿影——黑斑斑一块块浮动的波影,在雨水浸明的球场上微微漾动。时远时近,细雨又绵延,点点滴滴伴着清凉的风,给那平静的绸面满是褶皱。明日回了家,涛涛麦浪是否也似这般别致,引人欢笑引人怜?

次日清晨空气弥漫着雾气,枝桠绿草尖垂着露,欲坠还相连,漫步其间略觉微寒。还未正午,娇羞的阳就已翻过高山,越过云彩,驱散晓雾,蒸腾珠露垂挂在我们的颅顶。这对于我来说该是憎恶,对于农家却是欢喜,小麦成熟的醇香充溢着庄里的巷陌,隆隆收割机器声响彻着田塍沟渠,这确确是他们最朴实最真切的希望——只是丰收。到了正午,便回了家,廿日的离别,家中不知是否变了许多?门前那块半亩的麦子是否换了金装垂下头来?上次回校时还是翠绿的青杆,麦芒也只是半饱未丰的呢。

人少一路少有的顺畅,小小瞌睡就已临家。发现的是一块的麦地成了半块麦地,另一半则露出微黄淡黑的土色。田里增了新气象,多了人来往奔走的趟。麦田向里是稀疏的几棵苍老的杨树,皆可环抱,长得非凡却又一点也不野。清风飞舞,绿叶也在歌唱,轻轻地拍打、轻轻地笑。这一切,着实令我惊奇。无声却觉春的气息渐趋弥逝。时光流逝,清风自来,待到凉快些拿着镰刀到地里刈麦。用左手抓着一把麦子微微斜倾,右手挥舞着镰刀,刀锋置于麦的颈,一伸一拉,一把麦穗;一抓一勾,一堆麦穗。刷刷清脆而又稍有浑厚的刈麦声响嘹响不停。一把又一把,一堆又一堆,把持着、堆积着,春花冬雪,你的生命的两季

沉淀在这儿。等待着热腾腾的话题来将你谈论,颗粒的饱满碾打后的收成来将你比较。不远烟囱里袅袅乳白的炊烟,夹杂着饭菜的清香来把你饥肠勾引。

怕是晚上割麦,记得小时候老人们常说,田里虫多,怪虫多害,尤其是蜈蚣之类多足喜湿暗行的虫子,爬到小孩耳朵里耳朵就失灵了。说话时轻声慢语多做手势更是令我惊吓,如今还是后怕,总要捂着耳朵。担心虫子,割得缓慢,不时地停顿,真似爬墙的蜗牛般,稍有惊吓,便畏畏缩缩不露头面没个区别。于是总惹来邻家老爷爷的戏笑,他也在割小块的麦地大块的地是机械收割的,按理活动不便的他,割的却总比我快,而割的地儿比我的大、比我的多。我曾偷偷模仿他的收割方法,表面却总是装作不屑的摸样,最终没个收益。彼此地顽皮,彼此地玩笑,彼此地嘲弄,不知不觉收益的不仅是成熟的麦果,更是无尽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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