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扛着十字架艰难前行,一人截去十字架的一端,轻松前行。然而路遇一悬崖,其他人皆顺利通过,唯此人“望崖兴叹”。偷来的巧成致命的拙,那些功亏一篑的人不知道,其实包袱也是财富,不完美也是一种完美。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长处与欠缺同样昭示着一个人的本色。我们追求完美,但不苛求完美;我们避免瑕疵,但不摒弃瑕疵,因为不完美本身就是一种完美。
有“天下第一行书”之誉的《兰亭集序》可谓“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细看来,书圣的行笔间也有涂抹的痕迹。一气呵成的作品固然绝妙,这样有瑕疵的墨迹亦不失为一种真实。“那没有一点欠缺的才是赝品!”鉴赏大师杨仁恺先生如是说。的确,王羲之的涂抹为他清新俊朗的字体添了几分直率与可爱。人们总爱不完美的真实,而厌恶完美的虚伪。
我们总渴望水无痕,月无缺,可“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总想与完美并驾齐驱,最终只能让步伐越来越沉重。直面不完美,才能赢得“完美”。铁凝在被“啄木鸟”《咬文嚼字》“咬”过后,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即便是作协主席,她的作品一样称不上完美,但她敢于拥抱这种“不完美”。有谁会因为维纳斯的断臂与曹雪芹所写《红楼梦》的残缺而停止对它们的喜爱?不完美为我们留下了回味的空间,也为我们的进步打下基础。
白岩松刚任《东方时空》主持人时,发音不准让被罚了不少。但白岩松并没有向“不完美”示弱,而是将这种“不完美”变成了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甚至赢得了一个沉甸甸的“金话筒”奖。
鲁迅先生曾说过:“有缺点的战士终究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究不过是苍蝇。”不接受“不完美”是一种执着,笑纳“不完美”更是一种智慧。让我们坦然面对“不完美”,并让它们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因为不完美也是一种完美。
安徽省歙县中学 吕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