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无果

五月,趁着月假,我又去了花坛。远远地便看见枝头摇晃着的几点红,心里咯噔一下,我的大嘴巴已笑得咧到了耳根。凑近初开的玫瑰花,我捏着刺条为它们一一拍下照片,就像妈妈为刚满月的孩子留影。一旁,爷爷的丝瓜还没长到一米,就连叶子也没有我的巴掌大,我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七月,末尾,我回家了,连着整个八月,我有一个长长的假期。每天都能看着玫瑰花一朵接着一朵开放。但这时,显眼

九月,我离家返校。这个季节,玫瑰花开始枯萎了,爷爷的丝瓜藤也早已干巴巴得成了焦黄色。有些还来不及长成的小丝瓜,已错过了最好的时节,粘在枯瘦的藤迅速萎缩。内心失落,也不甘,期待枝条上会突然冒出个花苞来,即使没有轰轰烈烈地开放,哪怕只有小拇指大小也是巨大的安慰。我惦念着花坛里的玫瑰来到新分配的寝室。这里,门前门后都布满了桂花树。看它们的架式,估计用不了几天便会开花了。只是,它终究不是玫瑰,安慰不了我的心。

我们的友情,在我们好的时光,闪耀着无可挑剔的光芒。是的,那样的我们很纯粹,那样的我信誓旦旦地承诺,“你做我的伴娘。”“我们老了以后也要一起晒晒太阳。”但现实不是这样的。桂花能经爱得起小风小雨,只是哪怕是一次的大风,桂花就会如雨漱漱而下。我最终才知道,哪怕是一朵桂花落了,其余的也会接二连三地下落,正如它花开时。我们的友情就如这桂花般地脆弱,盛开地隆重,花败得迅捷。

十一月,天气凉了,风大了,我已穿上厚厚的毛衣。爷爷又打来电话,催着我回家,“吃些补品补补身子骨。”从你的床底下抽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以前,我都会把衣服什么的都扔在你床上,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生气。这次,我也扔了,不过是扔了一整床的东西——你已搬走,偌大的床空荡荡的。昨晚,我们再次吵架,或者只是我一个人在撒泼。你哭了,躲在床底下给你妈妈打电话,“妈妈,我感觉自己的自尊被人狠狠踹了几脚。以前再讨厌的人都没让我这样难受,我受不了她!”断断续续的呜咽中,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几分钟前,你搬走了。离开时,你竟然还愿意笑着对我说:“有些人,是不适宜做朋友的,那样的两个人都会受伤,抓住玫瑰的手一定会被它的刺给扎伤的!”

二月,下旬,是玫瑰的萌动期。三月中旬,它就会开始展叶。我等待着沉睡后醒来的玫瑰,可以在重新开得绚烂。我改变着,冷静思考几季后的我,会更加理智,也学会了珍惜身边拥有的。如果我们重归于好,如果我交了其他朋友,我都会让友情同玫瑰一样,开放时从容,落地时,心怀感恩。

浙江省苍南县灵溪三高 陈筱倩,高二年段,指导师:朱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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