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山路费力地往山顶爬。小山的路不算曲折，却坎坷不平，到处都是棱角分明的碎石块。来到山顶，不觉已是满身大汗。

忽然，在碎石堆里，几块圆滚滚的鹅卵石映入我的眼帘。真不敢相信，在这种几近荒凉的山上，到处都是尖锐的石子，连圆形的石块都少见，何况圆润的鹅卵石呢。我好奇地凑过去。这十几块鹅卵石静静地躺着，有的纯白，有的墨绿，有的暗黄，还有的说不清什么颜色，却都圆滑得发亮，惹人喜爱。我捏起几块，竟发现这圆滚滚的鹅卵石下有些湿润，周围甚至积蓄了一汪水。再向旁边寻找，翠碧的草下，一抹若有若无的清新的泉竟涌出来。它实在太小了，小得令人几乎无法发觉，白亮的泉水汩汩地冒着，虽然少虽然慢，但确实在涌动。一串小小的、似有若无的水泡翻动着，忽又“啪”地炸裂开，紧接着又冒出一串气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时，一位白发老爷爷抚着胡须也登上山来。大概是见我在看这泉，说道：“这泉呐，真是奇了。我天天来爬山，爬了几十年了，它有时冒得多些，有时少些，但从来也没有停过。”我听着，不禁震撼了，忍不住脱口而出：“老爷爷，那这鹅卵石是泉水冲刷出来的吗？”爷爷笑了笑：“从我小的时候起，这石头就一天天地越来越圆、越来越亮啦。”听了老爷爷的话，再回头审视这一股看似不起眼的泉，我不禁被它的坚韧所打动。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涌了多少年，不论风霜雪雨还是酷暑炙热，它只是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地在这贫瘠的山上无声地涌动着。

只是一股小小的泉，小得平凡甚至卑微，但它不气馁，不放弃，于是伟大便凸显出来。而有多少次，我们满腔热血地开始一个决定，却在三分钟热度之后虎头蛇尾地结束；又有多少次，我们面对横亘在征途上的困难，连尝试和坚持下去的勇气都没有；还有多少次，那些看着好似遥不可及的目标，就在快要触摸到的时候被我们放弃。也许，就是因为我们缺少了那份坚持，失败才会接踵而至。

滴水能穿石，万事功到自然成。拥有这种坚韧精神的小泉，不正是我们的老师吗？

作者：山东省实验中学 王宇航

文章来源：《语文报•高二版》2016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