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日光透过繁茂的叶,投落下一个个跳跃的光斑,树孤独地站在离村不远的山坡上。没人知道它活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它为何永不凋落。冠上的巢已许久没有声响,翠绿的树就这样孤独的站着,好久,好久。
从此,白成了树的住客,男孩陪伴树的存活。时光就这样流淌,白长大了,男孩也长大了。但世事又怎会虽人心所愿,,村外的天已不再太平。
秋日的傍晚,似血的夕晖洒满大地,男孩来到树的面前,轻抚着树多年遗留的风霜,用低沉的嗓音轻叹:“我走了,也许,再也不见。”微黄的叶,忽然间,就那么迎着风飘落,掠得过男孩稚嫩的脸颊,却止不住他渐远的脚步。最后,扑棱一声,白也腾往天际。是啊,树又似往常那样孤独的站着,站着。
昼夜交替,树孤独的影在光中不断拉长与缩短,树已多年没再听到男孩的消息,甚至是名字,听到的只有村外战火的喧嚣。
夜色阴沉,刷啦声音在夜中突兀地响起,白在树的肩头落下,叽咕叽咕地诉说着男孩的足迹。树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叶,在簌簌作响。
从此,每几个月白都会回到这山坡,回到孤独的守望的树的面前,带来男孩的消息。
在夜幕笼罩之时,白告诉树:男孩已参军……
在万籁俱寂之时,白告诉树:男孩上了战场……
在寒夜森森之时,白告诉树:男孩受了重伤……
在月朗星稀之时,白告诉树:男孩当了少校……
人们奔走相告战争结束的那一晚,白却没有回来。树只能继续守望着当年男孩离去的路,守望着男孩的缥缈的归来。
月落乌啼,树依旧孤独地站在山坡上,守望着无尽头的路,叶一片片飘落。在那旭日将升之时,白再一次落在树的肩头,轻轻地说了一句: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霎那间,叶似纷雪般飘然落下,初生的旭日给大地投来几许光芒,照亮了树脚下满地的落叶与守望,也照亮了男孩的坟前初生的青草。白就这么依偎在树的身上,看着旭日初升,看着阳光普照。
是啊,天亮了,再黑的夜也遮不住初生的光芒。
白振翅离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