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撒哈拉走来

喜欢一位女子。她,走遍了万水千山,尝尽了悲欢离合。撒哈拉沙漠上,她倔强绽放;波西米亚中,她寻觅灵魂。她,特立独行,敢爱敢恨;她,选择远方,选择流浪。她,就是三毛。

一直偏爱女子写的文字,感觉其中有种女性特有的缜密、矜持和俏皮,还有对生活的苛求。但三毛的文字与林徽因、张爱玲和亦舒等等又是如此不同。在饱暖安平的世界中写出的好文章自然是值得欣赏的,但若是在连洗澡都奢侈的沙漠里写出这样一个个有声有色的故事,我想,这个女子该有怎样的热情,能让残酷的沙漠也给予她欢颜。

“世人道我既有浪迹天涯的大侠风范,亦有儿女情长的姑娘情怀。明明一身爱情理想,偏爱那梁山水浒贼王。可叹!说我侠义者,看不透我儿女情长,说我爱贼王者,亦读不懂我爱情理想。”男读金庸,女读琼瑶,可我偏爱读三毛。

初读三毛,被她笔下狂野温柔的大漠和活力四射的婚姻生活深深吸引。沙漠生活的点点滴滴让人心生好奇:爱占小便宜却可爱无比的邻居、死果背后的鬼神敬畏、哑奴折射的奴隶制度等等。几多感动充溢心头,几多触鸣激荡心湖。细读三毛,仿佛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因而感怀无限。

“我只有一杯浓烈的爱酒,就这样被你泼掉了。”荷西去世后,看三毛的作品总有些黯淡,因为知道他们曾经是那样的亲密。可这就是人生,不能遂人愿的人生,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三毛就是三毛,在经历了生死疲劳之后,这个勇敢潇洒的女子,带着遗世的孤独,带着伤感的粗粝,带着残缺的无奈,继续以自由不羁的灵魂浪迹天涯。

三毛说:“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在于是否痛快地活过。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好一个沙漠般孤寂的女子!这就是三毛,便纵有来生,她仍然会选择远方,选择流浪。

《孔子家语》有言:“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以困穷而改节。”三毛,便是这样一位芝兰般的女子,她不慕风物情长,不争风尘冷暖,不惧世态炎凉。良辰美景,锦瑟年华,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看遍滚滚红尘,尝尽人生百味,三毛,活得孤独而寂寞,洒脱而圆满。

执一支瘦笔,写厚了唐诗宋韵,写重了花开花谢,写瘦了缘聚缘散,却,怎么也临摹不出你的那种境界。我想,有一天,我也该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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