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的主人是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妇,面貌朴实和善。自小店开张以来,生意就好得不行,每回去都能看到买烧饼的长队。没多久,这家又添了个新炉子。
我刚开始还诧异,不就是一个烧饼吗,大街上有的是,怎么偏只这家的生意好?不过等我尝过之后确实觉得他家的烧饼和别家的不同。
仙居烧饼铺共有四种口味的烧饼,分别是葱肉烧饼、梅干菜烧饼、萝卜丝烧饼和红糖烧饼。这四种我都一一尝过,各具风味。也许是我这人爱吃葱,所以对葱肉烧饼偏爱些。
刚烤出来的烧饼,用火钳夹出来,上面还“滋滋”地冒油,焦黄的饼面上撒着些翠绿的葱花,星星点点的,看着就来食欲。接过烧饼,还没咬到嘴里,鼻腔就被浓郁的香气填满。大口咬下去,“咔擦”一声,里面的肉汁就缓缓流了出来,流进唇齿间,流到心田里。
仙居烧饼四块钱一个,虽然有点小贵,但是个儿大馅儿足。据店老板说,他们头天就去市场上购进最新鲜的猪肉和菜,晚上就开始和面、揉面、做馅儿,都是纯手工制作,因此夫妻俩常常要忙到凌晨,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得爬起来做生意,赚的都是辛苦钱。
经过充分发酵的面团已经很富有弹性,往里面包上一大勺馅料再揩上点猪油,滚上葱花儿,在饼面刷上些清水,再往炉壁上一贴,不到五分钟,金灿灿的烧饼就可夹起。这样的一张饼再就着一碗豆浆,一早上都干劲
十足。
自从吃了第一口仙居烧饼后,我对它便欲罢不能,很快就成了仙居烧饼铺的常客。
依然是每次去都得排队,但大家都很愿意等。老头儿很健谈,也许是为了消磨顾客等待的时光,他经常和人聊天,嘴里不停地说着,手上的活儿照样利索地干。老头儿说像他这样的铺子在仙居满街都是,竞争压力很大。别家的为了烧饼卖得多,都进了机器干活,没几家是用纯手工制作,别人都劝他买几台机器做,省事儿,但他却说,那机器搅出来的馅儿哪有人做出来的好吃!
老头儿在宁波开店是为了离儿女近些,他的儿子在宁波就业,女儿也到了这里,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那一旁的人就问他:“你家这铺子这么好的生意,两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怎么不叫子女们来帮忙?也好把这手艺传下去。” 这时两个老人的眼神中就闪过一丝黯然,老头儿说:“孩子们都挺出息的,他们也有自己的事业,他们也吃不下这样的苦……只要我能干就一直干下去!等实在不行了,就收个小学徒,怎么着也得把这份手艺传下去,不能在我这儿断了!”
吃过仙居烧饼后,其他烧饼就很难入我的口了。很奇怪这异乡的美味却让我感觉到了故乡的味道。别的铺子做的烧饼大多又小又瘪,店主们为了追求经济效益就偷工减料。他们早就没了手艺人的初心,做的东西没诚意,顾客自然就不会青睐。
但愿这份手艺能够一直流传下去。
浙江省宁波市咸祥中学 石甄欣 指导教师:程莉莉
来源:《语文报·高二版》201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