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路,总不缺乏鲜血的浇灌!——题记
血与乱的古罗马竞技场,如今却只是一片残垣断壁。不再有鲜血迸溅,只有亡灵的歌声飘荡。
这是罗马皇帝韦帕芗为庆祝征服耶路撒冷的胜利,取悦凯旋的士兵而建造的。
书上说那是一场征服,征服往往意味着一些人失去自由,而另外一些人获得更大的自由。
此地便囚禁着自由,在我脚下每一寸土地下都曾关押着数不清的奴隶。那是战败的一方,在他们之上是自由民。以征服为名在奴隶身上得到的自由。
竞技场曾允许奴隶主贵族和自由民观看斗兽或者奴隶的角斗。这所谓的自由建立在这片禁锢自由的土地上,和那些渗透到土地深处的血液中。
而奴隶是完全失去自由的,在我面前尚未坍塌的牢笼中,曾禁锢着自由,掌握着生命的去留。
胜者回笼,败者则死亡。
这正是一千年前这里的生存法则。
但现在竞技场中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这里观看历史残留下来的石块和砂砾,凭吊这片古迹,品味这段历史。
回头,是场外的罗马人,他们装扮成古代角斗士的模样。恍神间,仿佛回到了血与乱的时代,地上是野兽的爪印和残留的鲜血。野兽正将角斗士压在身下,尝试着撕咬角斗士的喉咙,但角斗士还未放弃,奋力的在挣扎,身体疯狂的扭动,试图从野兽身下逃脱。不愿屈服的头颅高高的向上抬起,却在苍白皮肤的映照下显得几分可怜。
野兽又一次伸出了巨爪,这一次角斗士的挣扎没有再次起到作用。
噗嗤
红色的鲜血从脖子中迸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片血雾。在光的映照下显露出几分悲壮的美丽。像是死亡的战歌,低沉的在空中飘荡,却久久不愿散去。时间仿佛停止了,眼神也在那一刻定格。那目光是执着的,执着的看着高空中飞过的鹰。
啊,那生来自由的鸟儿!
血雾中又看到那些罗马人,那些试图营造当年腥风血雨的罗马人。
他们仿佛听不到空气中自由的赞歌,略显几丝惆怅的赞歌。
从竞技场的一道道拱门进入,像走过一个个时光隧道。
轻浮尘土,坐在看台之上,我也试图体验那虚无的自由感。举目望去,竞技场的设计是四周环绕层层升高的。如今很多的体育场也采用这种方式,但自由平等才是体育场的内涵,而罗马竞技场的建造初衷却与之向相悖。
因为奴隶那一双双闪烁着对自由的渴望的眼睛看不到天空,只看的到厚厚的岩层。
我端详着那些石柱,小心的拂过,却不敢有丝毫的声响。生怕惊动了那些亡灵。
他们渴望自由,却求之不得。如今很多人拥有了自己想要的自由。却不曾学会珍惜。那些人走在这自由的道路上却不知自由的道路上从来都不缺乏鲜血的浇灌。正如我走的这条走出牢笼的道路,尽头是阳光,脚下曾是鲜血。
恍惚的人影从竞技场前走过,就像是那段渐行渐远的历史。
夕阳把最后的血色光影投放在古罗马竞技场中,像曾经的血与乱,曾经的悲鸣和呻吟。帝国灭亡之时亡灵的呐喊和欢呼从拱门中迸泄而出,伴随着亡灵所歌唱的自由,在上空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