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期待,所以父爱流露出一丝细腻;因为无似,所以父爱流露出一股温情;因为博大,所以父爱流露出一分深沉。
童年的吻
在童年的记忆里,是很少有父亲的身影。忙忙碌碌是父亲给我最深的映象。在他出差在外的日子里,窗前的日历上一笔笔红圈记录着等待的时光,是期盼,也是孤单。颇多的应酬,以致父亲每至深夜才能匆匆归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满身都是酒气。
夜深,还未入梦,温润的热度从额头传来,空气中似乎有一股烟气、酒气的味道。迷迷糊糊眯开双眼,是个瘦弱高大的身影,亲切而又熟悉,是父亲吧!渐渐,我开始明白,父亲每晚都会给我一个这样的吻,年复一年,在家的日子,即使再忙,也不会吝啬。我喜欢父亲的吻,温暖而又甜蜜。自那晚起,每晚躺在床上,耳边聒噪的蝉呤催人入眠,但我总想等到父亲回来,装作熟睡的模样,只为这一记问候。
成长的教导
升入初中,就读一所私立学校,新的环境里,沉重的课业负担,繁多的考试,各式各样的guǎn lǐ规定扑天盖地而来,是如此沉重,弱小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忧虑与苦楚交织,凝成两股热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那一晚,我提出了转学。
深秋的夜渐渐转凉,丝丝凉意侵袭着身子。一件大衣悄然被披在身上,一只轻柔的手掌轻轻抚在背上。微微抬起前额,是那个男人,削瘦的面庞,突兀的颧股,浓密的鬈发,眼角丝丝血丝向两鬓引出缕缕细纹,在灯光掩映下,是那样祥和。父亲回来了。
平日里不多话的父亲,这一夜不知说了多少。“你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不能再动不动就哭了,多丢脸啊!来,不要想那些了,坚持住,像个男子汉一样”。温和而幽默的语言字字深入心坎,抚平焦虑的神经,心渐渐静了许多。“像个男子汉一样”,这是父亲对成长中的自己的认可,蕴含一份鼓励和关爱,一份依靠与寄托。
人生的期盼
合一自主招生前夜,第一次来到这座陌生的新城。父亲为了给我提供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在附近一家五星级饭店预定了房间。饭后,我与父亲漫步在灯红酒绿的街道。走在天桥,望着霓虹装点的高楼,匆匆来去的行人车辆,每个人都在书写自己的故事。父亲跟我聊起了人生,聊起了未来。父亲说,日子不图名,不求富,但求安稳。亲切的话语没有一丝要求,父亲也从不谈这些,父子之间的话语充满温馨,两个男人之间谈论却是那样柔和。
“你想上什么样的大学?”,“当然是清华北大”。“呵呵!口气不小嘛!”聊及大学,父亲的言语中透露着满是期待,也有一分自豪,那是父亲以我为荣。一所著名的大学成了我和父亲的无形约定,这不是奢望。我知道,父亲在他们那代人中也算是天之骄子。我从小到大,父亲用自身向我演绎着勤奋好学、不怕吃苦、拼博进取、努力体现自己人生价值,这深深影响了我的性格,也是对我的人生教导。忽然,我注意到父亲将目光投向远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此刻,我发现父亲是这般苍老,丝丝白发,交错皱纹已带走这个男人最美年华......
永远也忘不了父亲那夜言语,永远也忘不了父亲那夜凝望远方的眼神,那是一种期待,那是一种感动。
“快让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生换你岁月长留”。深夜难眠,耳边荡漾着感人的旋律,不觉泪水已浸湿枕巾,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对我有一生恩情的人的面孔,想起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