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岸

他们说,苏格拉底死于希腊民主。

这是一个不断自我膨胀的体系,在巴尔干半岛愈演愈烈,最后把一切与之相抵触的都推下了爱琴海。他们在民主的天空下,背倚着奥林匹斯山,喊叫着,横冲直撞,依稀还能听见公民,法庭,城邦,这些字眼。虽然只是口头的说说而已…既然公民就是一切,民主至高无上,那么,苏格拉底就不算什么,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罢了,消失就消失好了,有什么呢?这是雅典的悲哀,民主的奇怪逻辑让人们失去了理智。

有时候想,控制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束缚住了手脚,久而久之,一切都僵化了,失去了生机,麻木了身躯,可不控制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当洪水来袭,没有堤坝,就会把一切美好都淹没在滔滔泥水中。在中国,死于专制暴政的名士固然不少,但正因为专制一统的存在,维护了一朝一代几百年的和平繁荣,不至于让万千大众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战乱流离之苦。民主与专制就像水与岸的关系一样,只能疏导,不可阻挡。于是,便有了妥协。

我想,妥协,应该是人类文明没有被漫漫历史长河吞没的重要原因吧。在各式各样的文件上签下一个人,一座城,一方邦国的署名,然后用数十近百年的时间去遵守维护自己许下的诺言。用数十近百年的时间去思考发展自己脚下的土地。因为深爱身后的地方,所以双方各坐在了谈判桌的两端,心平气和的说着些美好明天,面红耳赤的争着些细小差别,然后在文件上郑重签下名字,满意而归。或许有些时候,心有不甘,但同时我们都知道,这已是最后的结局。如同1787年宪法,如同英国权利法案,如同尼布楚条约等等,战争打过了,流了许多血,死了很多亲人,百姓没吃没喝没住所,当初的怒气已变成了对灾难的悲痛,我们该坐下来好好相互理解,妥协了。妥协的背后,是人类的理性精神。不去恶意围堵,没有自我膨胀,引导水流向更好的远方,而不是强行阻之截之,如同大禹一般,治水应疏导。

水与岸,民主与专制,其实没有什么是绝对对立的,我们应该在对立中寻找统一,学着妥协,学着疏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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