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鸟儿悲鸣的叫
冬日里的阳光总是如此的妖艳,浓厚的清晨更是如此。
我极其不愿的被窗外冬季里的阳光刺醒,刚入睡的小孩子,很困乏,大人有意无意的把刚入睡的小孩逗醒,他们却认为这是一种温暖的乐趣,而孩子却有很烦躁的心情。此刻,我便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我使劲的揉了揉两个还在梦境里的眼睛,试图挣扎一下。但是,你要知道,你始终不是它的对手,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在床上打个盹,直到天怒人怨的时候,我才会乖乖的起来,穿起那件姐姐为我挑选的纯黑色的棉质的英伦范的裤子,银灰色的波司登的长袖羽绒服衬得我更有精神了,再来弄弄那双俏皮的黑色耐克板鞋,照了照镜子,这才满意的走出房间。
“东,起床啦!洗簌没?吃饭吧!”一阵子的问候,但我“嗯嗯呀呀”应付过去了。
其实,爹爹(爷爷)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人,真的,我几乎没有看到他与别人大声的对话,正是这一份的沉默,带给了我无限的遐想,最让我奇怪的是,似乎每个人都对他很尊敬,像是尊敬智者一样,但他却从来没有与他们认真的谈吐一番。小时候,我就觉得爹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瘦弱的脸颊,深邃而睿智的双眼,满是皱纹的额头,时不时还戴起眼镜。在很多时候爹爹总是在忙着他的事情,而我很喜欢在一旁,盯着爹爹看,很想一探究竟,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的尊敬呢?但是,这为什么,终于死在了时间里头。有时候爹爹发呆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奇怪的笑起来,我在想,他在笑什么呢?于是,我给自己莫大的勇气问他,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秘密。而我总觉得窥探他人秘密,不是一件好孩子该做的事情,但是,在自己给的勇气下,我终于迈开了脚步去问了。
“爹爹,你在笑什么呀。”
“我哪有笑,傻孩子。”爹爹的眼神凝滞着,却轻轻的回答我。
可我真的发现了,他在笑。 “你就在笑,我看见啦!”
一双满是温暖的手掌,抚摸了几下我的头发,那样的轻柔,但是,他的嘴角还是向上扬起的,眼光始终看着门前的石板上,若有若无的看着。
我暗自想。“这真的是爹爹一个秘密,竟然让我猜对了。”这是唯一值得让我庆幸的。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每个人是要有信仰的,才能在这样的世界上存活。
姐姐也告诉我,“我们像是同一个人,但是我们却走着不一样路,即便如此,你我的想法和思维都是一个模子,我也有想过梦想。”
现在,我突然的对爹爹说了一句。“什么是人生。”
就在此刻,就在回头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敌不过这样沉思,时间凝固了,我看的是如此的清晰,透彻。我发誓,我从没有这么清晰过,但是我却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一切,身体,动作,表情,声音。是有那么一刻的缓慢,才勾起了他最深的回忆,沉稳的气息感染了我,我似乎都可以看到了他所想的回忆。
那是一个金黄色的麦厂,层层的麦浪席卷而来,湮灭了从家乡来的炊烟,远方的落日,红的不像话,连着一片片的晚霞,柔柔的习风,亲切的如同你的爱人,惬意泛滥。
耳边终于传来了一句轻柔而苍哑的话语。“我,老了。人生就是你们了。”
这一刻,嘶哑的沧桑在耳边停滞不前。我还在想着,落日、金黄色麦浪、炊烟。
但是,我始终没有话语可以出现。
“诚实,算是一种心德。”那句“老了,、、”还未离去,“诚实、、”就如同麦浪席卷而来。
我惊讶了许久,然后不知所措的停滞在那儿了。
我甚至在想,“人生”,“诚实”是什么东西。似乎这两个概念一直从未出现过,如同一个新生的名词一样,我是多么的庄重的对待,但是,我却从未了解。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的青灰色的天空中匆匆的闪现了几只黑影,那是小巧玲珑的鸟儿,轻蹙低眉而哀婉多情的声音在盛开的雪梅上娇艳欲滴的回荡。红的透血花瓣因而坠落,晚来的冬风,轻柔的和着它,飘荡在冬季下的阳光里头,找寻它的天地。
我也不那么的质疑了,深深得抬起了头,望向刺眼的阳光,停顿了一小会儿,如同自己真的明白了什么。但是,真的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