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根笔诉

年根笔诉

近阵子的生计愈益不好,今一早就趁着唠叨的焦急,独步于各镇寻找可尽快拿些钱的活儿,目光里的期待洒满了各个角落。

冬日的早晨,凄寒吸附在全身衔着的温暖,吸吮的甚是焦急,地上的脚印不由的催促着我似乎慢了些的步伐。本想这是够早了的,然而还是有人比我更早出发。凄静的早晨,踏在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冻彻底的地面上,可以做的就剩带上似有似无的心静静地等待。

前阵子,还有烟火的飘逸及悄悄笑谈,这下竟这般沉默了,不时地横眉冷眼相对着,有股无奈心寒的沮丧气,也许低着头更是一种无言解说。

两个半钟头已大过,等待依旧着。早已麻木了的腿脚也不知去了哪。所以想站也不是,想蹲也不是,就连坐下也不有块合适的闲地。我依旧如众沉默着,不时会传来哀息声。忽然,混闹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一身穿黑皮袄的大个子与一个稍瘦了些的伙计争雇家。这种麻烦事已是数见不鲜了,争抢的结果也猜而便知晓。对于这事,是没有人去相助或劝插数句的,只能是观看,只能是将自己的脖子伸到最长去含笑欣赏。没人愿意自找麻烦恼怒,也许那就是他们想要做的。

我向来不愿与争,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窘迫困境,所以没法去争,所以几乎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当然,稍许胆怯之心也希望没有打斗的争夺,那便是很庆幸的了。

又一日,依旧是这样子去的 ,然而,却也稍有不同,人甚少些,我便挽起了些信心的脸色。无意中稀听到几个人寒暄后的悄谈,得知原来他们中有些人昨夜里去干事了,这会儿可能还在甜梦中安睡着。也许微微的压抑是一种逼迫,不时地踹着悬着的心,渐渐地,越来越忧心。

踏着孤独的余途,恍惚的乡村依稀可见,明月下也稍见漆黑的斑驳影只。依旧还是怎么去的,依旧怎么归,难免有些失望,难得也想发泄一下早已被充满的压抑不平之气,故便将无奈无为谱成哼哼的曲儿,尽情地释放,自悦自嘲一番之后,却竟流出了泪来。

到家时,妻儿已睡。我轻声敲了几下门,灯便亮了起来,不料中的快,门已打开,妻为我盛了些罩着的饭,还温着。隐藏的饥饿面对此犹如饿狼瞥见了羔羊一般。我急忙吞着,但却越吃越饿,也越来越怕了。夜半时分,唠叨又再次兴起,吵闹的已不能再去假装入睡,没完没了的了, 也就开灯穿了衣,一人独自出来了。

户外依旧那么静,静的骇人;月,依旧那么明,明的凄清。而出来后,尤为的冷。此刻,凄寒对身上的温暖已不再是吸吮,简直就是入侵。无处可安息,就钻入麦草窝里去寻找小时候的回忆。

麦草窝里虽不适,但还能入睡,那是在深夜;家里温暖,但却暴动,那是年根的每一天。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也许不出去是一种美好,但又恐被人发现笑话,便又无奈地踏着旧迹去寻找渺茫的等待。

暂写此以呻业途之坎艰,同时笔诉于与我有类似境遇的朋友,以致内心安慰,且望能够得到年根的欢悦。夫君外劳已一年矣!所受的苦需要欢心的爱与和睦的气氛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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