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风情万种,只是欲盖弥彰。
——题记
我喜欢坐班车,多于出租车。因为班车里有足够大的空间可以让我那藤蔓般的思绪放肆地蔓延。直线,弯曲,平行,相交。最后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车厢里每个人呼出的气息中,我便得到短暂的安宁了。
是的,我要的是安宁。看着车子一点一点破旧,看着司机逐渐深陷的眼睛,看着车厢里或年轻或年老的面容。我知道我在慢慢适应一个定律。时光终究会将世间的一切华丽磨灭,最终只剩下最初的模样。哪怕,你是拥有100亿年寿命的太阳。
当车子开出市区行驶在宽广的公路时,尘迹斑驳的车窗已被橙色均匀地涂抹了一层刺目的光耀。西边的天幕被一抹焰色的光影占据。不同于正午时四周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刺目光芒,此时的日像盛装打扮的贵妇,蜕化了年轻时的张扬,温顺而绝艳。车子以平均的时速行驶着,那抹悬在山腰的焰色光影仍安静地俯瞰着底下被染红的万物。仿佛世间万物皆与她无关,她的舞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只是,垂眸的瞬间,她以视线捕捉不及的速度顺着山腰滑落。车窗上的橙色光芒渐渐消褪,那抹倚在山腰却只露半边的红颜。红粉愈浓。纵使风情万种,只是欲盖弥彰。当世界上的最后一缕阳光融化于黑幕中,她的绝美容颜将消失在黑暗的领域里。然后,一切终究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