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满里

惆满里

夜畔消沉的阴郁漫过城市的边角,点星交错的光芒微弱的撒下。柳叶若即若离般摇曳着自己的身躯,在恍惚中陶醉,在迷惘中倒下。看黑河中咆哮的海浪,发髻的哀伤静静沉睡在枕边。梦着一幕幕辛酸、一串串晦暗,她反而变得镇定,甚至超过了我的预料……——题记

神殇,散发迷人的馨香

我是闹市中的一个过路人,看不懂功名利禄,读不懂市集喧嚣,漂泊不定的旅程中充满了怪诞的景象。凭着一美籍华人的身份,使得我可以在血腥的年代里安生。租界的歌声永远是最动听的,繁华的街市仿佛遗忘了战争的惨败。舞厅里满是耀眼的灯光,窗外的立交桥上仍是横尸遍野,这怵目惊心的一幕使人们麻木了。我便是这样认识她的,半遮掩的帘帐下藏不住那双阴郁的眼眸,她发间的馨香散漫在空气里,使只人愿屏息凝神注视着她。

无奈,沉迷销魂的陪醉

舞台的光斑仍然炫目得令人睁不开眼,歌姬妩媚的姿态与迷人的舞技让酣客们精神大作。她不屑与这些终日享乐的男人相处,舞毕,她在众人的呼喊毅然中离开。仿佛多停留一刻都是对她、对舞蹈的玷污。看着潇洒脱俗的她走下舞台,我不禁钦佩她“出淤泥而不染”。走到转角处,她回头看了看。我礼貌的回以微笑,也许是我的错觉,不经意间我仿佛看见她眼里流露出喜悦。过得是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我明白,她其实是厌恶这一切的。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她被生活所迫。尽管终日沉沦于富商们的欲望,其实她的内心很孤独。

漠然,弥漫战争的硝烟

日本的军队终于违背了条约的规定,租界的周围布满了眼线。老鸨屁颠屁颠儿地跟在肥胖军官的后面赔笑,军官手握机枪,口里呱呱地说着听不懂的话。老鸨明白,只有他高兴了,舞厅才会保得住,自己才能活下来。他一手揽过一女子,表示就要她。我顿时紧张起来,是她,那是我喜欢的人。她显然受到了惊吓,我只恨自己无能为力。谁知,她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她绝望的看着惊恐的人群,眼神扫过我,一个不易发现的微笑,像是告别。然后,一声枪响,她消逝在我眼前,倒在了血泊中……人群在尖叫声中散去,舞厅也倒了,老鸨嘴里不时地吐出咒骂的话语,唯独我的世界静止了……她的血,我的泪,融合凝固。就在那一刻,战争爆发了!

后记

她的墓前种满了菊花,我每日都回去看她,陪她聊天。几十年如一日,我的殇愁充满心房。其实,我当年的职业是杀手!没有人知道,菊花的土地里埋有两颗早已腐烂的人头,他们伤害了我爱的人,我就要让他们赔罪千年、永远忏悔。传说中被割下头颅的人千年都无法轮回,这是一种诅咒。就让他们为她陪葬。鲜血淋漓的头颅呵,这样的惩罚也赎不了你前世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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