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点希望给自己
跪在父亲的坟前,烧一把纸钱,在缭绕的香烟中,兰子好象又看到了那个父亲,带着淡淡的笑容,温柔地看着自己。几许安慰,几许鼓励,又将兰子带回到过去。
那是九五年的夏天的早晨,陆大嫂子又来提亲了:“人家老汉是当工人的,用几个国家的钱!这次专门为你回来的!还有啥挑的?东挑西选,选个漏油的灯盏。明天中午在小东门上的茶馆里,去喝喝茶,中午下个馆子。”兰子不想,也不想去相亲,那样子太傻。这样子对她讲的也不是第一个,甚至也有人提出用高额的彩礼诱惑过父亲。
当她割完猪草,喂完夏蚕,坐在板凳上用刀拉帘子篾条时,那个介绍人,一只脚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一只脚站在台阶下,身体前倾,伸开五指,洪亮而清晰的说对着父亲说:“把你女儿说给我儿子,我给你这么多的彩礼!”父亲摇了摇头:“不!”兰子清楚地听到了父亲的回答。“如果你嫌少,我们再谈,你看我一年到头给人家说媒,挣多少钱!”媒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嫁女儿,又不是买女儿。她还小。”父亲不屑地回答。“都二十了,还小,我儿子跟她正合适......;”“我都说了,她还小,不忙......”父亲一面说着一面向山后的承包地走去。媒人讪讪地离开,还不时回头看一眼坐在凳子的的兰子。
二十岁的兰子也想过这样的生活:结婚,生孩子,然后慢慢地老去。可她不甘心这样的生活,每天没日没夜的劳作,像个干活的工具;也不想早早的结婚生子,成为生育的机器;更不想像更多的农村妇女一样,让自己的指甲里天天塞满黑色的污垢;更不想自己每天因忙碌而蓬头垢面,却那么自然的出入人前人后。高考落榜的这一年来,她默默地干活,静静地思考,悄悄地准备,今晚,她想告诉父亲,埋藏在心里的想法,可是怎么对父亲说。兰子犯了难“毕竟自己都二十了,父亲能同意吗?周围的乡亲们会怎么说?”她要寻找一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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