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香
烈火夹在墙缝中疯狂的生长,铺天盖地的香浪,将意识熔化,余下躯体血肉模糊,哀音靡靡,她不断地下坠,下坠……
顶楼的门总是紧紧关着,住着一个单身女人。
槐园里共有四户人家,一楼住着落魄的作家,反复恋爱,又反反复复失恋。二楼是个活泼的少年,有着数不清的约会,大家都唤他迅哥。顶楼住着丹和母亲,隔着一堵墙,右边住着那个年轻的凌小姐。
夏至清晨,园外汽车喇叭声大作。
“谁家的阿飞,这样没有公德心?”母亲探头出窗,是辆宝蓝色的跑车。
忽听衣袂窸窣,年轻女人像风一样飞出去,坐上车,又像烟一样消失。
“咦,凌小姐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母亲讶异。
转念一想,如此怪胎,晨昏不分,一个女孩子,常常不分场合唱起戏文,不知为何又会突然落泪,甚至会和星星、和花草、和鱼儿以及世间种种没有生命的死物说话。
作家尖酸:“我观察到她只穿香奈儿,一定是和男友闹别扭藏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唉,这样衣食无忧,才能有永远浪费不完的眼泪。”
“有股花香,细碎浓郁?你们有没有闻到?”丹若有所失。
丹心里有数,无数失眠的夜晚,她坐在阳台栏杆上晃动脚丫时,那阵谜香便钻入鼻腔,她看见那辆宝蓝色的跑车停在婆娑的月影里,在花浪的蒸笼中似真似幻。
似乎是母亲在抱怨:“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丹,切不可学习凌小姐,浪荡不羁,随心所欲。否则嫁不出去。”
作家捏着嗓子模仿缪宇的声调唱着:“暗香冷雪,酣然酒意,剑毒梅香,叹一句行为偏僻性乖张,啸歌古人傻如狂……”
这么些人,只把她当做笑话。
临及上学,刚踏出家门,雨声嚯嚯,雷鸣轰轰,电光幻影间,幻化一片白濛濛,丹顿生一丝无力的疲累感,怔怔杵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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