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北京,旅游。
6月的北京活像个高功率的大烤箱,38.5摄氏度的高温烤得每个人头上都冒着热气。从鼻腔呼出的气息夹杂的小液滴瞬间升华为水蒸气,而后被太阳毒辣的光毫不吝啬地散射回大地,就这样来回往复,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永定门,于是毫不犹豫地躲进了地下通道,走向地铁售票处。地铁是个好去处,至少车厢里空调吹出的风顿时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如果幸运地撞见空地铁的话,还可以躺在车厢长长的座椅上补个觉,继续昨夜未完成的梦。
“叮——”地铁进站,我越过黄色警戒线,一脚跨进了车厢。很不幸,遇上上班高峰期,没有凉快的长椅,没有美美的回笼觉,因为——满座!一望无边的车厢里,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们随着车厢的颠簸一上一下,车窗外,一片漆黑。在迈前脚踢人、挪后脚踩人的情况下,我放弃了找位子的欲望了,找了根正对车门的柱子倚着。地铁在地下穿梭发出“隆隆”的声音,直达心底,荡起悲凉的涟漪。
地铁像往常一样向前行驶着。“沙子口站到了……”,广播里传出的女声给人一种莫名的温暖感。开了门我看见一个老人进了地铁,大约六七十岁,半伛偻着背。或许是天气太闷热的原因,她喘着大气,用手中捏着的手帕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我仔细地望着她,四目交接时她一闪而过的眼神让我的心疼了一下——那是一种疲惫、失望、无奈的目光。或许,她刚顶着烈日走了好多路;或许,她刚陪着孙子上幼儿园;或许,她累得需要一个座椅。只是,在扫视过这节车厢后,她失望地靠在了角落。
倏地,脑海里浮现起那天和父亲乘公交回老家的场景。父亲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上车的老人,老人一个劲儿地点头用方言道谢,父亲只是一直笑着挥手说:“没事”。我坐在汽车的最后一排,在发动机的“轰轰”声中望向父亲,只觉得那一刻,他的背影是我从未见过的高大。
思绪因为上下颠簸而被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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