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心情像快要变脸的天,空空的,却酝酿着一种走向,或晴或雨。
一
一石惊起千层浪,老Gary在晚自习上含糊的几句话,我含糊地听见几句,什么“在外面攻击老师”“攻击我们班”“互相鼓励”“时间不多”云云。心里的浪花一波波地,翻涌。
换掉两个在我们心里认同度很高的老师,更有甚者说这是“抛弃”,我以为他不知道,或是不以为意。
同学之中,个性冲的,最无惮的就是拿他说事,我以为他不在乎。
乐观者心里认定的理想氛围——在大的喧闹中静静的自觉,我以为他不了解。
一轮复习已久,语文还刚刚开始复习书中的“修改病句”,我以为他不着急。
也许在“对比”中,在“表面”上,我们看到的真只是,每天早晚来班上晃悠两下的庸俗无能的他。
他却引用了原校长的一句话:办法总是比困难多。这让我如何不相信他那偶尔竖起的那片叫做“信心”的旗帜?
人无完人。
我觉得我就像一艘小船,在大海(也许只是小船眼中的)里,顶住掀过来的“埋怨”“动摇”“自怜”的浪儿,那里有的是我刚扔出去的,有的来自周围。我绝不相信载着这些东西,我们会有个最终毁了船的不是恶劣的环境,而正是这样的小浪儿,和微渺的信心啊!
二
不掩饰自己的不足,告诉别人:看吧,我就是这个样子。或是有意让冷水来浇淋自己炽热的妄想,这是可取的方式吗?
我分明看见,念叨了许多遍自己不足的人,进步不大,或是干脆置之不理,反而退步。而也有那么些人,不知不觉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了,他们觉得把本不光洁的石器打磨得出众,是真正令他们高兴的事,而对他们拿手的,他们付之一笑。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只是知道自己的不足,却从不认定它。
三
一颗星子在西边闪着,黑夜里似乎还有黑夜,去上晚自习时已觉夜的袭来,回来时更觉得夜浓得化不开了,——星子却还如傍晚时一样明亮。
住到北门后,我常和她晚上结伴回家。她妈妈时常来陪她走一段路。我和她说话,她妈很少搭话,我看她,一时是和人说话细声细语的她,一时是笑声爽朗、豪迈坦荡。她讲到她昨天考完试头疼,晚上回家玩了一晚上,其中包括看《苏东坡突围》和电视剧,再睡了一晚上,就都好了。我更多想到的却是,她身后的妈妈,不加约束地任她耍。又复想到往日的种种,她笔下写“有稠浆一样的母爱”的妈妈,同学要在自己家弄火锅,她妈妈包了“买食材”的事儿,那时我妈坚决反对我去,但我去了,而她聚会后清账,清清楚楚,还没浪费任何食物。也似乎从没有听过,她妈说别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好。
不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莫不纯粹?莫不坦荡?适当的自由度唤起更大的自觉。
像星子一样,我自岿然不动。
在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