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那些事儿
耳畔总会有长辈们的声音:“那时候我们的条件哪有你们这么好……”这时的我们总会迫不及待的打断他们的话头,说:“今时不同往昔,对待事物的态度自然会不同。”然后换来他们的摇头叹息或无奈的笑容。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听听他们的故事。
她,那时还不是一头短发,她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不合身且洗的发白的衣服。她拉扯着两个孩子,还要侍奉公婆。因为没读过几天书,识字不多,公婆都不待见她,在家里自然也没什么发言权。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当要家长签字时,她总是戴着老花镜,用握毛笔的方法握着中性笔笨拙的在我的作业本上写下她歪歪扭扭的名字。那时的我总是担心老师会把这当成是我代签的。
那时她每天早出晚归,但家里依旧没什么吃的。一般情况下,有土豆或红薯吃,就算得上大餐了,有时候没东西吃,他们还吃过观音土。那时候搞“大跃进”,虽然家中有几亩田,但收成几乎全部上交给了集体。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说过毛爷爷的坏话,对那时的人们而言,毛爷爷是不会犯错的神。对于我而言,那个时代的代名词是“贫穷”和“盲目崇拜”。现在我的家中还有一个瓷杯,上面写着毛主席语录:“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那是留存在我家中的为数不多的那个时代的记忆残影。
每当开学的时候,她总会走门串户,借钱为孩子筹学费,但各家的家境也都差不多,到最后往往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等到第二天,她只能硬着头皮提着辛辛苦苦攒下来的50个鸡蛋去学校求老师。回到家中等待的则是丈夫一顿臭骂:“你把鸡蛋送给老师了,那我吃什么!”她的丈夫是公务员,手里捧着的是铁饭碗,按理说生活应该还不错,但他的工资全花销在了在别人家,花在了撑起的门面上了。当家里揭不开锅了,而他每天还可以吃到一个鸡蛋。对于这些,她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把这一切吞到肚子里。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残存的封建礼教的吃人嘴脸。
过年时杀年猪,她们只能留一半,另一半要上交给集体。即使这样她也很开心了。她没有新衣服穿,但总会把捡旧来的衣服当新衣服一样穿在身上。那时她穿的鞋子是手编的草鞋,没有袜子穿,冬天的时候脚总是冻得通红通红的。现在穿着皮鞋的她有时也会怀恋草鞋的舒适感,由物及彼,更深的是那段穿着草鞋的时光。或许,这就是恋旧吧!
听了外婆的故事,原本空洞的历史仿佛变得鲜活,变得有血有肉了,而我也借助外婆的视角,将那段历史看的更加全面了些。是时空的局限,人的认识的局限,导致了那段历史的中国偏离了正确方向。所以,于今日正确方向上航行的新中国,听了长辈故事的我们应忆苦思甜,珍惜眼前,活在当下。
高三:姚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