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将一无所有

暗夜里,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简讯——我好像失去了阿幽。

寥寥几字,驱散了朦胧睡意。

稍作思虑,轻轻敲下——我们终将一无所有。

然后看着已发送的指示,嘴角轻勾。

一夜无眠,手机屏幕再没有亮起。

银孜知道,她失去了阿幽了,也在失去着我,就像我终将也会失去她,失去她们,失去所有,一无所有。

我们终将会一无所有。

甜到忧伤了的糖

小时候的我们,很容易满足,只要一根甜到发腻的棒棒糖就可以拥有一天的好心情。而现在,我们可以很容易就拥有很多甜到发腻的棒棒糖,却很难再拥有那种简单的好心情了。甚至,曾经甜到发腻的棒棒糖含在嘴里,都有一种忧伤得想哭的感觉。

依旧甜到发腻的糖,变的是吃的人的心态,变的是吃的人。小时候是你一颗我一颗笑抢着吃,有阿清有阿芸,有很简单的快乐。现在是一个人一颗一颗地吃,吃到牙疼反胃,满地糖纸,然后看着满地糖纸不明所以。

唯一不变的是,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糖,现在也一样特别喜欢吃糖。

然后在旁人说喜欢吃糖的人,内心很忧伤时理直气壮地反对,小时候吃糖的时候还不知道忧伤是不能吃的呢,现在吃糖的时候还笑着跟你们调侃呢。

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很忧伤。

所以自欺欺人地在灿烂的阳光下灿烂地活着。

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曾经大脑一片空白地在草稿纸上涂满的小四的“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潦草的忧伤的黑色在纸上晕染。

然后阿幽好像问了我,“为什么那么忧伤?”

然后我错愕了一下,看着满纸的忧伤告诉她“心好像少了一块,空空的。”

然后她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是想说,会一直陪着我。那时候,心是暖着的。

一直的一直,所以也就一直这样认为。

一直记得,阿幽在我蹲在黑暗的墙角时抱着我笑着对我说,“你还有我。”

对啊,我还有她。

在她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时候,我也抱住了她,告诉她,“你还有我。”

然后她推开我,哭着说,“我谁都不要了。”

然后她走了,离开了我的世界。

她抛弃了全世界,而我站在原地,那个被她抛弃的世界中。

一直的一直,直到她毫无留恋的冰冷的背影模糊消失,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一直的一直时间并非很长。只是,自以为如此。

自以为那个明媚的女孩会一直在身边,明媚的笑着。

那时那个明媚的女孩问我为什么忧伤,很久以后她成了我单薄的青春里最明媚的忧伤。

在短暂的华丽之中相遇了,然后一起张扬地笑,挥霍着不可挥霍,然后在分离时狼狈地逃跑不愿哭泣。初中毕业时的遗憾便是选择狼狈地逃跑而没有抱着那些相处了三年还是六年甚至九年了的人好好痛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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