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未了,断人肠

岁月里沉淀的那些曾经和永远生动的印痕,由我来记。你说:不要罢。我倔强向你:不,我要。若干年后,一并仆仆离去,尽是尘埃落定。浪淘沙外,我们牵手徐行,模样别外清丽。故垒西去,双双沦陷在秦淮河的笙歌灯影里,万种风情,香艳无比。

我到底要不要修辞?任一袭华丽款款颔首,荡漾于你的周围终不肯散去。如天籁般的曲子,洗去沧桑历尽的铅华,还一个本真的我们,以未经粉饰的自然天性,幻想以日薰风轻舞摇曳么?游弋么?或者萦绕,撒一片最爱的飘逸裙角,笑靥如花,等你。

一直喜欢那种华丽的爱情,轰轰烈烈地盛开于水湄之边,舞动着蝶样的姿势,和着暮色中昏黄的阴影。梨花满地的庭院,主人久久不来,我等。一等十年,不过沧海一粟。我的淡定从容,令我无论多少次转身,都能握得住,你那一腕温热。

你来,带着千年夙愿,圆我百年绮梦。苔深韦曲,草暗斜川。容我熟悉你每一个眼神,细枝末节;心有灵犀,千百年错过,而今又挽回。容我把落寞的颜色涂成兰寇,浸染挑破心事重重的胭脂月夜。便将兰樵落尽,西窗之下的心事,渡着一船一船望月过江之人,赶赴月老红娘的庙会,为自己求取一生的幸福。

于是我们得意地笑。看,我飞扬跋扈的样子。来,趁这厢安静,让我们躺下,让我打量你,像久久失散重逢那样,目光里尽是温柔。你是我的爱人,于鬓角插两朵联袂出彩的淡蓝色的花儿,唱一出开天辟地的大戏。我们才是主角,放开缜密的心思,任缱绻的爱,无人打扰。

瞧,我一出语就莽撞了。虽无须刻意地淡隐了一次又一次,像含黛远山,却仍不能。你冷峻飘逸英气逼人的面容,是我梦里依稀寻找的华美爱情角色,却羞答答地以佛的尘埃作掩护,乔装成将一切了如指掌后清淡的面庞。

我驻江之头。你莞尔:我一样。看人间万家灯火,哪一盏为我们点亮。江外青山花外楼,落英翠红柳下舟。且让一切兀自飘渺吧。

你定然为我而生,详知我命脉里每一处弱不禁风,哪里扶我,哪里放手。站在从前的石阶上默默注视,生命里的那些故事,全凭我自己咬噬,嚼出五颜六色,离爱情的角色越来越近,便越安然。

我不想施绳索于你,于我,于爱情。我渴望自由的飞,在纯粹愉快的精神里。爱恋的泡沫会隔着时空缝隙渐浮上来,彼此相望,旋出华美的水花,融入湖光山色,菡萏烟影。

我想,我不离开你,不是因为不能。而是两人相依相偎的感觉,那种唯美,令我不舍。宛如山色湖光,波光荡漾着的水水清袖,湄湄罗裳。从此我微笑着祈祷:请允许我赐你一生华丽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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