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像你这样热爱晶蓝的孩子,真的。
——题记
滢滢,可爱的滢滢。你总是甜甜地笑着,两个小小的酒窝荡漾着,眼睛那样清澈。“滢”在字典里就解释为“清澈”。然而,我一般都是叫你“熊孩子”,这个称呼并无恶意,只是因为你像我一样都喜欢毛绒小熊。我原本以为,在这个时代,像你这样胸无城府,有一种傻乎乎的可爱气质的孩子早已绝迹了。
高二时,你的试卷、学案、作业本上永远一成不变的是那种醒目的蓝,比纯蓝更纯净,比钻石蓝还要炫一些。我知道,它叫做晶蓝。我问你为什么喜欢晶蓝,你只是说,你觉得它好看。你写字十分认真,甚至可以用“卖力”来形容,纤细的笔尖经不起你的折腾,不出一两天,小钢珠便磨损脱落了。看到又一根笔芯“牺牲”在自己的“魔爪”里,你从容不迫地换上另一根,继续在纸上写下一行行充满稚气的幼圆体。你的名言是:“即使把一盒笔芯都用坏,我也要锲而不舍地写下去!”
没有想到,在课堂上每每回答问题声音都如蚊子叫的你,在课余时间竟然也可以那样聒噪,煞有介事地议论一些班里的“八卦新闻”,甚至发表一些看似很荒谬的言论。比如你说过:“我长大后要多生养几个孩子,但是我又不想结婚,于是我想,先把自己克隆,再胚胎分割移植。”当时我吃惊不小,只想说:“童言无忌。”
你有时也会无奈地看着考卷上晶蓝和鲜红交相辉映,为自己犯下的低级错误痛心疾首,然后利用课间“追赶”着老师请教问题。确实你很少动不动就完了毁了悲剧了,那太懦弱,也太矫情。
体育课上我们也都是不擅长运动的小孩,对球类更是一窍不通。乒乓球球拍不够了,我们就主动“谦让”,站到一边傻傻地帮别人数捡球次数,无聊了就在操场上“遛大弯儿”,兜了一圈又一圈,美其名曰“健身走”,让别人把我们当作外星生物。
你上课睡觉的本领也是小有名气的。有时老师讲课讲到一半,忽然说:“哎,那位同学怎么睡着了?”有时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把你拎起来,让你可怜兮兮地罚站。你一脸无辜地说:“这咖啡难道是假的?我怎么喝完就睡着了?”因为你说话柔声细语,你有了一个绰号“圣母”;因为你说话嗲声嗲气,同学送你一个绰号“CH3OH”,也就是甲醇(假纯)。你无可奈何,而我却在一边坏坏地偷笑。
高三分班,我们被分开了。再也看不到你那满是耀眼字迹的卷子。偶尔见面,也只有几句简单的问候。但是从那以后,我也喜欢上了晶蓝,那种纯真而闪亮的颜色。
高三末期,一切曾经钟爱过的美丽色彩都被打入冷宫,取而代之的是朴素而单调的黑色,为的是适应高考的需要。你去我班门口找我,送给我两根“萌の猫咪”系列中性笔芯,是黑色的,看来你也被迫放弃晶蓝了。我用你送给我的笔芯考数学测验,146分,全班第一。我相信那是你带给我的魔力。
高考,我却真正惨不忍睹了一次。梦想很丰满,而现实很骨感。不知你是否发挥出色,是否选择了你喜爱的生物专业。我没有留下你的任何联系方式,只是有时会想起你。
我用晶蓝色的笔写下了这些文字,留作成长的纪念,也谨以此文献给我已度过一半而你还在期待着的十八岁。
XKY 2012年7月12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