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美容
一、中兴
改革的春风吹满地,发家致富靠努力。现今中国入了WTO,也与世界接轨了,在一阵“韩流”中,洋先生嗅出了些发家的门道,准备开个美容美发厅。
再说阿Q趁着好的时候再次走上中兴之路——成了混混,现在阿Q在圈子里很是出名。一是因为阿Q从不因为被打而不高兴,只觉得儿孙不孝罢了,所以头儿一有挨揍的事便带上阿Q,他也以为颇有面子。二是因为阿Q爱无事生非,而且遇见中讷的便骂,力气小的便打,见到有“口才”有力气的便跑,久而久之,便有一赖的形象,又因其头上的癞疮疤,就演化出了个响亮的名号“蜡枪头”。但阿Q对此号极为不满,认为这是他平生最大的侮辱。今晚阿Q以被旁人“蜡枪头”“蜡枪头”的叫得恼火,便一边走远一边咒骂:“孙子叫我!”
二 、美容
“妈妈的......”阿Q嘀咕着就走过了两条街,一阵寒风吹过,猛的回神,看着满街花枝乱颤的姑娘们,心情渐好,但看着看着又发现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也就是再想,摇头晃脑的往家走。
阿Q无业,在吃低保,固穷,所以回家也只能点了半截红烛,无灯可用。
阿Q无聊地看着跳动的火光,突然瞪圆了眼睛,就仿佛有人对他说“哙,亮起来了!”然后又释然,摸着头上的癞疮疤怒骂:“妈妈的,儿孙不孝”。心里活络开来:姑娘一个比一个白净,定是美过容,为何我不弄掉这疤?.....阿Q越想越高兴,便睡下了。
“美容?有趣 ......”来了一阵黄毛白脸的人,走过阿Q家,叫道:“阿Q,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了.......
“嗬,啊!”阿Q正在梦中臭美,却被路上渐多的鸣笛声惊醒。窗外吹进一阵凉风,“妈妈的,好冷!”阿Q此时已睡意全无,又似乎想起了梦中之事,于是拿上钱,准备上街看看。
三 、不准美容
“妈妈的,染个黄毛得要我一个月的口粮!”阿Q直摇头,继续走。
“妈妈的,拉个皮得要我命!”阿Q摇头,继续走。
阿Q走过一个路口,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店面前,于是加快步伐,生怕晚了少看见什么,但到了跟前却发现不是他想象中的剥羊(只是这牺牲的适意是属于自己的,与志士们之所谓为社会者无涉。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 觫,他们就看了滑稽剧。北京的羊肉铺前常有几个人张着嘴看剥羊,仿佛颇愉快, 人的牺牲能给与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而况事后走不几步,他们并这一点愉快也就忘却 了。——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心觉不爽,倒是看见假洋鬼子几个站在店中有些吃惊。
“嘿,今‘未庄缘美容美发厅’开张,免费美容。”假洋鬼子雇的小工在大声吆喝。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恐其有诈,这年头哪有这等好事?可阿Q不管,一听便来了劲,撒起脚就往里走。
“欢迎光临,请跟我来!”不知假洋鬼子去了哪?接待阿Q的是个姑娘。
阿Q跟着姑娘走到第一个“床”上坐下,指着头说:“我想去掉这个。”
“不好意思,本店今天只是免费做脸,不整容。”姑娘很客气。
阿Q一听,便欲走,但一想到免费,就又坦然。在床上打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道:“做脸!”姑娘立刻就开始。阿Q感觉着在脸上的手,不禁有些想法,指头似乎又有些滑腻了。
美容做的很快。
“你看还满意吗?”阿Q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顺着姑娘的手,阿Q看见了自己镜中的自己,脸却实是白了,但只有一半,另一半依然的黑。
“满意,只是一半怎么不做了?”阿Q不解。
“我已经把免费部分做完了。剩下的要交钱”。姑娘还是很客气。
“妈妈的,叫你们老板来!”阿Q不愿意了,大声嚷道。
不一会儿,假洋鬼子提着棍子就从内屋出来了,一见阿Q,反倒笑了,晃着棍子说:“阿Q啊!?什么事?”阿Q一见这架势,头顿时缩了三分,心里想说:“假洋鬼子.....”,但到了嘴边却成了:“洋先生我这半边脸.....?”
“交钱!”假洋鬼子一伸手,吓了阿Q一跳。
“我带的不.......”
“没钱就滚!”假洋鬼子仍笑,但棍子隐隐举起。
阿Q见势不妙,抱头便跑,无奈地太滑,一下便趴在了地上,但又急着走,就将跑顺势改成爬,迅速出了门,便跑远了,远远的还不忘大骂“妈妈的!”
四 大团圆
对于此事,有的人认为阿Q傻,不懂法,说是这事可以告警察;又有人觉得这样颇好,闲时又有了新的谈资,笑料;还有人说阿Q脸皮厚,都那样了还敢见人......众说纷纭。总之阿Q又火了一阵,且有了个新名号“阴阳脸”,而阿Q对此也只能: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