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二百零四千米的路途

“西宁,西宁,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西宁,我等了你两年啊。”东营热泪盈眶的奔跑在机场的大厅里,比起其他地方来,机场见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而东营两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场景,终于在这一刻化为现实。

东营十六岁那年,西宁就走了,是在一个相思如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的四月走的,走了也就是走了,可这中间长达三千二百零四千米的路,让这点点滴滴的思绪与愁情该怎么穿过华北平原又越过黄土高原,来到以高寒著称的青藏地区呢?相思苦无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东营至今耳边萦绕的还是西宁那句“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上楼啊”,想着西宁的眉眼和鼻子都挤在一起冲着东营的样子,东营的心又一次被记忆给狠狠地抽了一次,是啊,记忆里的所有温暖就如冬日里的暖水袋,一不小心就成了慢性烫伤。都说回忆是思念的愁,这话没有错,东营清晰的记得从听过西宁的那句话后,再也没有在楼道中未响起那到关门声前独自离开,直到最后一次目送,楼道的窗户上,隔着模糊的灰尘,依然浮现了西宁那坏笑的脸颊和尖尖的虎牙,厚重的关门声响起后,东营抬着头,仰望着天空,蔚蓝如海的天瞬间变得好刺眼,看得东营眼泪都掉下来了,看得西宁也悄无声息的走了。

西宁陪着东营走了两年的路,走过了万物复苏的春天,走过了烈日炎炎的夏天,走过了天高气爽的秋天,走过了白雪皑皑的冬天,却没走过命运,西宁总喜欢带着东营走,走过天桥,走过泥泞,路过那个公园时,总爱到那棵参天的梧桐树下坐坐,感情的种子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埋进了心灵的土壤,不断生根发芽,直到西宁走的那天,东营的感情树也没长大。

东营喜欢写字,也喜欢写西宁,可一如那琵琶女的琴声里弹不尽她心中的无限事,东营的文字里也写不完心中的一片情,东营也想在西宁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可东营知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东营知道多情自古伤离别,过去的时光即使再美好,也终究被岁月的鸿沟给阻挡,如何怀念却也无法追溯了。

“西宁,西宁,西宁,你去哪了西宁”,偌大的机场里刹那间只剩下东营一个人,任凭如何撕心裂肺的哭喊,刚才那份怦然心动的场面也化为灰烬,东营吓得一轱辘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个梦啊,南柯一梦还要持续多久啊。

梦醒时分,东营眼角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踉踉跄跄的下了床抓起笔写下“乙未羊年西宁离,至今仍留东营孤,独写此篇寄思念,唯盼西宁早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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