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一方人

我翻阅地图:厦门??南安,经纬差距不到1度,用尺量直线距离还要小心地读取毫米数。按道理这水土应该差不多呀,这我就不明白啦……

新建筑.老房子

据说厦门也有许多历史久远的旗楼与巷子,不过我眼见的只有高楼。我和我所知的同伴也都住在小区里,那种有整齐规划和现代气息的建筑。当然,在此之前,我住的也是楼房,不过所见的均是些老房子,构造有点像上海人所说的闺阁。在南安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码头,这些年代已久的东西还是主要建筑。昔日的豪华显然不再。一幢小楼几家几户住在一直起,张家的正门,李家的窗,王家的阁楼,不同的风格杂揉在一起,使小楼夕日的光彩似蒙了灰,呆呆地立在那里。

不同温床的孕育出的女孩子自然不可能等同。新式楼房里走出来的女子是现代的,她们独处的时间太多,渴望着迫切渴望着交流;她们的心思是琢磨不透的,秘密如同她们自己一样习惯于被束之高阁;她们的思想是简洁利落的,弱柳扶风的姿态被一样整齐的校服淹没,在厦门这个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世界里,她们与时代结伴前行。而闺阁里的女孩子则似乎摆脱不了某种历史碎片在她们身上的投影,她们呼吸的每时每刻一寸空气都洋溢着琐碎的市井气息,进退的每时每刻一寸空间却都纪念着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家风范。公用厨房里的油烟起了又散,邻里间面对面笑得亲切一擦肩就面无表情,夫妻间私语某家又多占了公共的地方。女孩子们对耳闻目睹的这一切恐慌,对生活的现实和残酷反抗。于是住得狭小,出去就越装得气派,仿佛生来就是整栋楼的主人。现在的闺阁孕育了她们,她们的眼里是小的,只能容下一个知心朋友,多出一个人就会暗潮汹涌;她们的心是浅的,小小的一件事情就会被传得满城风雨;她们的聪明被浓缩得如同她们的住所一样小,幻成一张密密的网,精细得包容不下大一点点的事情。

政区图.十字路

厦门的政区图我研究了许久也辨不清东西南北,目前只知道从家到学校的路,倘若离了公交车恐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与码头镇是有很大落差的。码头镇其实不小,纵横全镇却只有十字路一条,从街头到街尾买瓶酱油,还得按原路走回街头,仅些一条,别无他路。当然,像柏油路、石子路、土路之类的也还是有的,不过那些多是张家李家王家的私有财产,方便自己家门用的,如果你不怕一不小心走进了人家的正门,被人当猴看,也可以试着走看看,不过想明确这条路通哪里,在哪里拐弯,哪里是死胡同,恐怕是要有相当经验的。顺便提一下,由于个人财力有限,大凡这些路都仅能通过摩托车,不用说东风,就是奥托也难保能够进得来。

正如复杂的政区图一样,厦门的女孩子有着毫不逊于男生的古怪而复杂的念头,有着多种多样的成才之路,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而码头镇的姑娘们,她们太早太早地承担起家庭的担子,一边看书写作业,一边还要照看着炉里的鸡汤,柴米油盐见多了,心思难免显得世俗,大多数的她们只会寻着母亲的步子向前走。她们或许也有些许雄心壮志,但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成了嫁个好人家的无奈。间或也会有人不甘而另辟蹊径,却多是如泥石路,柏油路之类的“旁门左道。”

公交车.自行车

公交车的发明者我不认识,但他无疑是一个伟大的人。厦门的公交车很是方便的,特别是对于不适应风雨兼程的女孩子来说,公交公司提供的便利更是无可挑剔。虽然间或也会有塞车啦,要看司机脸色啦等种种不爽,但总比一个女孩子穿行于夜幕之下好得多。而码头镇的女孩子们呢?她们当然也是有车坐的,不过是自行车。记得一度也曾出现过一辆专门接送住在山上的学生的专车,不过很快就禁行了,听说是辆报废车。就这样,晚自习后,住得远的女孩子只能结伙壮胆,在上文提到的那些泥石路之间穿行。不过这倒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她们的胆子比城里孩子大得多。而且,或许是“自行”惯了,她们可以自行打理好一个家,即便一个人出去闯天下,大多也不会被饿死。相比之下,厦门的女孩子就逊色许多。前些天我见到某女生讲自会煮面条时,周围满是崇拜的眼神。好在这里升学率很高,否则这样的自理能力,万一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工作,真不知她们是不是要父母养一辈子。

总的来说,厦门与码头的差异,就是城市与农村的差异,厦门的女孩子与码头的女孩子之间的差异,是不同环境下不同教育下的差异。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想提出个多高明的建议或看法,为社会主义建设贫富分化问题作出什么诠释,而是最近常常想,既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么让码头养育了15年的我到了厦门求学,两方水土会铸就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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