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初中毕业了,考上了一所挺不错的高中。父母特别高兴,从来不乱花一分钱的他们决定带女儿第一次乘火车去北京旅行!
乡下人没有什么时尚衣物和贵重物品,小文和父母随便收拾了几件换身的汗衫短裤,门一锁便出发了。尽管要在火车上待上整整一夜,但为了能节省点钱,他们只是买了两张硬座票和一张站票。刚进车站不久,火车便呜呜地驶来了,爸妈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惊讶道:“居然还有比汽车更快的车!”小文到底是个有知识的学生,拉了拉一直往前挤的爸妈的衣角让他们后退一些,免得被火车“吸”进去。一向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父母见小文竟然懂得这么多知识,都欣慰地笑了。
进了拥挤的车厢,爸爸把挎包安置好,让小文和妈妈坐着座位,自己在地板上铺了张报纸坐了下来。小文不忍心让爸爸坐在地上,连忙起身说:“爸,你坐我这里吧,我块头小,坐在地上不妨碍别人行走。”一旁的老大爷连连夸奖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爸爸摇了摇他粗糙的大手说:“不了,你们养足精神明天大玩一场。”小文点了点头。
傍晚,又闷又热,这台老式列车里的那几架风扇根本无法除去车厢里的燠热。小文斜倚在窗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车厢里刺鼻的汗味和热烘烘的气息,她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绿色麦浪迅疾地后撤,看着一轮红日在这片原野的尽头缓缓西坠……小文觉得在家乡的田畦上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浑圆这么鲜艳的太阳。
夜幕拉开,小文只得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她打量着车厢里的人,多数人疲劳地半眯着眼,有些人在看报纸打发时间。她的对面坐着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看上去像是一个人外出,小文便开口问道:“你好,请问也是去北京玩的吗?”小姑娘答道:“不,我考上了北大,要去参加一个暑期培训班。”她有些兴奋和自豪。小文羡慕地说:“哇,三年后要是我也能考这么好就好了。”“你也可以的。”“嗯。那你以前去过北京吗?”女孩说:“去过两次,那里的路就像迷宫一样,我上次去就在三环上足足绕了三圈才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真可笑。所以这次我买了几张地图,防止走冤枉路。”“真的这么容易迷路吗?”小文有些惊讶。“我送你一张地图吧。”小姑娘递来一张地图,并指点着说:“这里就是北大。”“北京好大呀!”小文不禁感慨。“你明天先去哪里?”姑娘问。“先奔天安门。”“从火车站到那儿有点远,得打个车。”“噢!是吗?”……时间在她们的交谈中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她们俩谈得很兴奋。
这一夜对小文来说是快乐的,因为她了解了很多她原先不知道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她的心中多了一个梦想。下了火车,看到鳞次栉比、美轮美奂的摩天大楼以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汽车、人流,他们一家没有选择打车而是步行——并不单单是为了省钱,更是为了慢慢欣赏这沿途的风光。
外出旅行,太多的人只注重目的地,可是有时候过程比目的地更令人兴奋与快乐。其实人生也是一样,人们在很多情况下应当顺其自然,尽情地享受过程,而过程没准儿会比目的地精彩——这是小文这趟北京行的感受。
【点评】文章以清新、朴素的文笔,叙写了小文一家在小文中考结束之后赴京旅行的经历。作者善于捕捉那些能够充分展示人物特性的细节来描写——如父母在车站的感觉、火车上小文父女为座位谦让、小文与北大新生的交流以及出站之后一家人的步行……都描写得细腻而逼真,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而结尾的议论则深化了文章主题,又自然熨帖。王淦生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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