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花落花开。人说花儿落地无痕,落地无声,可它带走了冬天又带来了春天,它是个守望者,守着,望着。繁华落尽之时,原来,越过一季,竟是这样容易。
花开有声
“小时候总爱抬头,看白云朵朵......”横着不成调的歌曲骑着自行车往学校去,车兜里有外婆给我带的酸梅汤“咕噜咕噜”地响着,展示着我一天的好心情。
幼儿园里,我和小伙伴打打闹闹间一抬头竟然看见了外婆,老师迎过去问了几句,隐约听见几句:“让娃上我家吃饭,她爸妈啊,忙。”便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挠了挠头,咕囔着:“外婆的背怎么弯了?”
放学后,我奔着外婆家而去,转过路口间,便看见外婆那张望的脸看到我后笑成了一朵菊花,皱纹更深了,却美过了路旁那些不知名的花,那大概是我童年里关于她最美的记忆,而那个画面致使我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恨,恨时间的无情杀伤力,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直停留在那个外婆牵着我的小手走路的童年。那年,我六岁。
绽放留痕
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朝家走着,初三越来越沉重的课业量让我感到疲惫,越来越短的假期也让我无心坐下来与父母静静地谈心,路过外婆的门前,我怔了下,随即站定,画面定格,外婆坐在门旁的石凳上头靠在门框上打着瞌睡,门旁依旧是那几株不知名的植物,大大的叶子,小小的花,微风扫过,拂乱了她满头的银发,也又一次拂深了她的脸颊。
我再次抬动脚步,刻意的放轻,却还是惊动了她,她惊喜地望着我,然后站起身一边过来拉我一边嚷着给我做了好吃的,后来,我妈说在那些我不常回家的日子里,外婆经常在门前守着,等着。那年,我十五岁。
那些花儿
“在学校里,想吃什么就买,别饿着了,钱够不够,再给点......”清晰的话语犹如昨天,而现在,我却跪在外婆的门前,泪流满面,我默默合起双手祈求上苍,我愿用我今后所有的幸运换一次上帝的怜悯,求求他别带走我的亲人,可那天上帝好忙,我眼睁睁看着救护车走了,外婆门前的花也枯了,她却再也没能回来,我坐倒在她的门前,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
那天晚上我梦到了外婆,她拉着我的手,很温暖,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却足以让我泣不成声的醒来。那年,我十八岁。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都不及你门前那些不知名的小花,因为是它们 陪你走过了那么多孤独的岁月,现在,花落了,春仍在,就像你走了,你给我那一生的守望,也一直都在。
问一声我至亲的人,你在天堂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