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当泣,远望当归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文天祥一首《正气歌》起句便是苍茫大气,耿耿赤子魂,悠悠操劳心,便成就了这绵延千年的震撼。我们在现世行走中,这浩然正气是否仍存心间?不要是锄强扶弱早已忘却,热血悲心早已荡然无存才好。

有言“侠济民于水火,儒济世于乱政。”陈正宏也曾撰联:“莫忘曾经是书生。”引发国民共鸣,书生意气是我们长谈的,而侠士精神却被渐渐冲淡。而古往今来,我中华似乎从不缺少关于侠士的文化与佳话。《史记·游侠列传》曾记载:“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困厄,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了了几句,一个目触锋芒,肝胆堂堂,扛玄剑走四方,寄碧心于清风朗月的侠士便屹立于眼前。《史记》《汉书》之后再没有官吏为侠立传,直至魏晋,在习武任侠逐渐沦为五陵年少生命场上的时髦风尚时,仍诞生了嵇康这般真名士,他重诺守信,任信自由,视死如归的气节操守都真正体现了侠的内涵。而当代学者普遍将侠文化的渊源考究分为“士起源”“刺客起源”“诸子起源”如此三类。也正是《英雄志》中所写:“侠就是夹,左边是仁,右边是义,头顶灰天,脚踩泥地。只因存爱,所以存恨,只因心慈,所以心悲,只因成王败寇,所以济弱扶倾,只因天下无道,所以以武犯禁。”

还记得前些年,金庸先生在深圳演讲时谈及“当代人最需要继承和提高的是什么”时,他说:“现在最缺乏的是侠义二字。”此语一出,褒贬不一。有人坦言,侠义是时代产物,早已过时,现如今应按正常的道德规范和法律办事。对于这样的声音,我们是不会陌生的,他们片面地将侠义理解为劫富济贫,打打杀杀,替天行道。而从中国封建历史上看来,法律制度并不健全,社会上很多弱势群体被强恶势力打压,侠客这种人物便应运而生,他们打抱不平,救危解困,而这种在制度空白期出现的民间力量深受人民爱戴。从个体来看,这种力量惠及一方;从历史的长河来看,他们则呐喊着对人民对国家的责任和态度。

在中国社会里,侠是一个很神圣的字眼,20世纪来的一代人,多少受过金谷黄粱的著作熏陶。《神雕侠侣》中用了“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这么一句来论述。千百年前,侠心中装着天下人,文弱书生如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是侠;位高权重如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侠。铮铮雄风如大钊先生,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是侠。人言乱世造英雄,今承平盛世仍需要挺身为侠的勇气。唐山十三农民千里驰援,是侠;大学生跳入湖中救儿童,是侠。

侠是化作了尘埃也应听见的呼唤,侠是诀别远去难以重返的家园。长歌当哭,用缅怀的姿态转过身来,我们应明白侠的精神并非供世人祭拜的一件雕像,何来绝灭香火,断却传承之说呢?我们仍守望大侠,便正如守望那份侠肝义胆,傲骨侠风。

许清青湖南省株洲市二中高三20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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