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长存,岁月的脚步却从未停下过。几载光阴,匆匆而过,再次回首,一切.....
小时候,一群小伙伴总会聚在舅舅家附近,那儿人少车少,关键是有一条二十米左右宽的大河和一大片长满野草的荒地。
冬日河面寂寂,若哪天气温特低,我们就会聚在河边,搬起大石头向河中扔去,“砰”,“啊!没碎没碎!你们看呐!”老大激动地说。我们在冰面上徜徉着。“哎呦喂”我一个不留神,摔了个大马趴。我用那双被冻的发紫的手撑着,挣扎着,只觉得浑身冒火,但膝盖似乎被钳住了。“哎,还是站不起来。”
终于,小伙伴发现了我,朝我滑来。然而,他们却一手指着我,一手捧着肚子,在那狂笑。这时,只见几只喜鹊从秃枝上“扑棱棱”飞走了。“老大,快扶我起来吧!”我故作苦相,哀求他们。当他们快要把我扶正时,我立刻伸出脚,绊倒了刚刚笑的最欢的那个。空气升温,春天好像来了。
夏日的大荒野也是一处令人神往的去处。草叶下藏着许多“变色龙”,但也逃不出我们的魔掌。水中青藻在不停地舞动,水面不时泛起圈圈涟漪,我们有时可以抓到比较贪玩的虾。斜晖脉脉,热浪徐徐,一群孩子沉浸在捉迷藏的乐趣中。天黑了,我和弟弟拖着疲倦的身子,在小路上晃悠。到家时,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但我家的小院却是敞亮的。只见老妈站在院子里,又喜又气地说:“你俩小鬼,都什么时候啦?快去洗洗手,吃饭!”说完,接过我俩书包,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童年不知何时长出了翅膀,竟悄无声息地飞走了,飞远了。后来,父母把我送到城里上学,我也就远离了故土。起初,我很想家,但时间久了,思念也就淡了,慢慢的,我对故乡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偶尔会闪现炊烟、老树、稻草人。
有一回,我和同学去公园玩。不一会儿,她就是去了玩的兴趣,找了一隅安静偏僻的地方玩手机。“哎”我很失落地坐在地上,低着头,扯下一根无辜的嫩草,和一旁正在劳动的小蚂蚁胡闹。正闹着,不知从哪儿飘来了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抬头望去:远远地,沙坑里趴了一群孩子——在扒沙子。沙砾在空中闪烁,与笑声缠绵。在落日斜晖的照射下他们活像朵朵金花,我的心被触动了,思绪也跟着飞走了......
回到家乡,重新踏在佳木葱茏的湖边小道上,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宁静,远方的路在晨雾的弥漫下,若隐若现。
“啊!西西,你终于回来啦!”老大激动地说,凑上前来用手轻轻揉着我的脸,我也把手轻轻附上。那被枷锁禁锢多年的情感,猛地涌上心头。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大荒野上,前方的路愈加清晰,那些年落在这儿的笑语此刻在耳畔响起。“大学生,有空来我家吃饭哦!”老大略带调侃地说。我用力的捶了她一下。
我揣着近乡情怯的心情站在老树下,远方的人正弯下腰在稻田里卖力地拔草。落日的余晖透过母亲晶莹的珍珠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远方的人怔了一下,缓慢又急切地直起腰,转过身来。当四目交汇时,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再不顾母亲的反对,脱下鞋子,朝着有母亲的方向奔去。水花四溅,热浪滚滚。
“西西,快来吃饭喽!”老妈亲切地唤着。空气中弥漫着不安分的农家气息,疯了似地把我围住。老妈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菜,又像赏花似地看着我。我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好妈妈,这些年您辛苦了!”但老妈的反应却是:“小乖啊,在外面没受什么刺激吧!”“呃......”我一个没忍住,口中的饭喷了出来......那天真好,有你真好!
人世轮回中,几时能有一份温柔的情意?羁鸟若还恋着旧林,不妨飞回去看看。岁月悠悠,再次回首,一切还是初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