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赶路的人干杯

郑州市外国语学校　高三1班　金宇浩

大雪压没了脚踝，帕奇跺跺脚，走进埃蒙先生的旅馆．这是一间宽敞的双层小阁楼，推门进去，有一个卧在炉子边画画的姑娘，一个吹着口琴的小男孩，大概是《山楂树》吧。还有一个煮咖啡的妇人，一个在下棋的老者。帕奇咳嗽一声：“唔，埃蒙先生的旅馆，真高兴到这儿来”。“欢迎到这儿来”。那妇人把新煮好的咖啡给他“喝了它，暖暖你的手吧”帕奇伸出他满是皲裂皮子的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很快妇人将他带到二楼一间房间安置好。这时楼下孩子嚷道：“埃蒙夫人，有人来啦，布里先生，一个老头”。“喂，你这家伙，我还没老呢！”埃蒙夫人急急忙忙下了楼。“很高兴成为您的新房客，夫人，这个小鬼真是太讨厌了……”帕奇躺在床上，“什么平安夜，见鬼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那个怪人在睡觉，有什么用呢，没有谁会给他礼物的。”帕奇被这喊声弄得厌烦透了，接着是一阵敲门声：“帕奇先生吗，是我，隔壁房间的布里”。门开了，是一个红脸的汉子，看不出多大年纪，像是个老头，不过却挺壮实，他用眼睛问是否可以进去，帕奇请他进来坐下，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噢，散发着盐味的牛皮包裹”，老布里指着帕奇唯一的家当，诡秘的笑笑，“曾经我也和你一样”，他自斟了一杯松子酒喝下“太清淡了，伙计，还记得五味酒吗？唔，或许你没喝过它，”老布里闭上眼睛，回忆起来“那是1897年的圣诞节，我记得很清楚，同行六个人，去克朗代克，那有金子，真快，四十年啦。我们到了道森，好几天没下雪了，雪道硬梆梆的，棒极了。按理说我们不该停下来，可谁让是圣诞节呢？我真是忍受不了啦，做梦都想回来，想暖和的加利福尼亚的金色阳光，做梦都想，真的”。帕奇来了兴致，“路还是要走下去的，布里先生，我和你可不一样。我随船队顺洋而下，在大西洋上穿行，与孤独作伴，与海浪相斗，有时遇见陆地，会停船休息那么一两天，不过呀，先生，我比你好多了，起码安全些，也不用挨饿受冻的……”雪越下越大，整个阁楼安静下来，不时传来高脚玻璃杯的碰撞声。

“你要离开了吗，什么时候走？”小男孩偎在帕奇怀里。“过完圣诞节就走，小家伙，明天早晨你就见不到我了。”“布里先生会伤心的，如果你不肯和他告别的话，昨天晚上，你们聊到那么晚……”帕奇见他睡着了，微笑道：“你睡得也很晚啊”

“布里先生，你别扫了，埃蒙夫人请你喝茶去呢”，小男孩拽着老布里的长袍子，“没人到这个园子里来，没必要管这些雪呀，它们会化掉的。”“我约帕奇和埃蒙到园子里的，看，谁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出现在园子门口。布里揉着老花眼。“嘿，帕奇，”“帕奇走了，他还赶路呢，”埃蒙先生拄着手拐走过来，拐杖的轮廓瘦瘦高高，“咱们喝茶去吧。”埃蒙说道。“我就知道没人到这个园子里来，”小男孩对着老布里扁扁嘴，连蹦带跳跑走了。“他让我想起了从前，也是这么精神快活。走吧，来瓶小酒，再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