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捉老鼠的游戏,在电影里算是一个已经被玩腻了的题材,以一个女性角色作为事件的主要推动来介入故事,也算是屡见不鲜,之前弘扬女性主义伟大胜利的作品,如安吉丽娜?朱莉的《人骨拼图》、朱迪?福斯特《沉默的羔羊》等等。此片的创意之处,就在于将生化女米拉?乔沃维奇放置在一个未被杀死的女受害者角色上,更有意思的是,让她患上了脸盲症,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疑难杂症,这跟《孤儿》里的不老症一样,导演如果玩不好,创意也就只能变成噱头。
脸盲症,按照影片给出的逻辑来看,即是一种大脑对于人类面部特征的失忆症。直白地说,就是即使你此次或者多次见过某个人的这张脸,但当你下次再见到这张脸的时候,你仍然看到的是另外一张不同的脸,丧失对于人脸的记忆。说来也巧,米拉?乔沃维奇扮演的女受害者或者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见过杀手面容的证人,却因过度恐慌、死里逃生、掉入水中、磕坏脑袋而患上了这种奇特的脸盲症。不仅不能顺利指认出犯罪凶手,而且也给自己的生活、工作带来极大的麻烦。
这样的故事按照这样的逻辑走下去,应该是很能吸引人,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看导演能不能很好的驾驭这个创意的故事了,然而我们看到的尽是些干净利落的轻描淡写,过多的节制性的镜头,像工业生产上流水线的产品一样,不偏不倚,宽容并蓄、无所不包。貌似看起来很犀利,实则缺少了对于主要人物的描摹,米拉?乔沃维奇作为绝对主角的戏份,面对生活,因为有脸盲症而害怕失去男友的无助感,没有极致的表现,片中的男友如果不是为了剧情需要,几乎成了打酱油的角色可有可无,没有为米拉?乔沃维奇扮演的安娜一角增加任何极致的无助感。面对工作,因为有脸盲症不能辨识出幼儿园孩子的无奈感,这一点对于安娜来说,又是一层打击。对面案件,因为有脸盲症而不能指认凶手并且害怕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的恐惧感,,纵观全片,在几次犯人与受害者的交锋中,在地铁里,一场虚惊,在酒吧里,灯光的忽有忽无类似于《黑天鹅》妮娜的那一段,放大了安娜内心的恐慌,我觉得,这次全片最出彩的地方。然而当几组片段,组合起来的时候,本应该本能的产生出对于安娜的同情,却不见踪影,因为导演不偏不倚,放弃安娜的情感诉求,造成观众和影片各有的尴尬。
围绕在安娜身边的几个角色,一个警察,片子没有任何的铺垫,就莫名其妙的爱上安娜,还上了床,还为此刮掉自己的胡须,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也让人看得莫名其妙。还有一个可以出彩的角色,片中的老太太,她本是耳聋却能读懂唇语,她交给患有脸盲症的安娜如何通过感觉去感知周围人的不同来进行分辨,类似于恐怖电影中的通灵人,然而通灵人带出的徒弟却不通灵,安娜只会通过本本记下身边人的着装,而没有感受到每个人的网行为习惯、肢体语言的不同之处,所以通灵人这一角色,并不出彩,并不灵,以致于最后敷敷衍衍地用到感受音乐的律动,基本就是生拉硬扯了。
反派凶手,往往在猫捉老鼠的电影里,最最出彩,《七宗罪》里凯文?史帕西的角色,《沉默的羔羊》里的水牛比尔,《红龙》里的红龙等等,个个都是个性十足,癖好颇多颇重,而且大多阴郁成性。而在《人群中的脸》中的反派角色,癖好割喉妇女,更癖好割喉之后再奸尸,一出场吊人胃口,可是越到最后,放大的凶手被缩小了,少了对凶手各种怪癖性格的勾勒,显然不会被人认为这是一部成功的电影。
话说回来,尽管千人一面很尴尬,但是如果哪天,你患了脸盲症,想到本来是同一个恋爱对象、同一个上床对象,却因自己的脸盲症而面容不断更换的时候,这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